劉芊芊今年28歲,在龍江區醫院上班。

剛畢業的時候覺得什麼都不用考慮,工資月月花光,最近父母出了事,她才意識到這個社會的艱難。

一月五千的工資不算少,加上加班,有時候能拿到六千多。

可父親一場腦卒中手術,就把家裡積蓄花光,後續的養護一天也需要兩三百,這還是村鎮醫院,住院費低廉的情況下。

老兩口也是迫不得已,才向這個唯一的女兒開了口。

劉芊芊連忙把攢下的一萬多都打了回去,又找同事借了一點,最後逼不得已,拉下臉求房東退了兩千月租的房子,住進了老城區的廉價老破小,一個月六百。

插入鑰匙,她捂著鼻子,拉開鏽跡斑斑的鐵門,望著昏暗的樓道,有一種轉身就走的衝動。

階梯上的寵物糞便一周了還沒人清理,幾個塑料袋粘膩的貼在地上,泛黃的牆上有蟲子在爬。

她站了很久,等鼻子適應了這裡的臭味後,還是歎了口氣,朝樓上走去。

上到四樓,在門外又做了一番思想鬥爭,劉芊芊才說服自己打開了門。

父親的重病,是她原本不好也不壞的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的難題。

而住進現在的房子,則是她另一個噩夢的開始。

渝市房租不低,尤其還要離龍江區醫院近,她找了很久才找到這麼便宜的房子。

當時房東約她在外麵的公交站台簽約,給錢,拿鑰匙,她也覺得有點奇怪,可對方把房產證都帶來了,還找旁邊商戶證明了身份,她也就打消了顧慮。

原本這房子是七百一個月,房東說一次性付半年,就少一百房租。

放在以前,她絕對不會在乎這一百塊錢,可父親以後不能勞動了,母親本身也有一點殘疾,家裡很多事需要靠她來扛,她這個時候才明白了小時候父母為什麼總是為了一兩塊錢,計較半天。

自己的每一分錢都需要精打細算,糾結很久後,選擇用花唄付了半年房租。

當時她有些忐忑的拿著簽好的合同,找到對應的門牌號,插鑰匙開門,還好房東沒有騙自己。

讓劉芊芊有些皺眉的是,自己還有兩個異性合租室友,她猜測房東之所以不帶她來房子裡簽合同,是怕她因此就不願意租了。

一個小姑娘,和兩個男人住在一起,她當時也的確有退房的衝動。

不過後來發現兩個室友都是男大學生,還挺禮貌的,聽他們介紹,兩人在附近戲劇學院讀書。

客廳的一個角落擺放著各種雜物,很多是演戲道具,其中一套川劇戲服,一套小醜衣服最為顯眼,丟在一堆東西上,像是兩個人躺在那裡,如果是晚上看到,肯定會嚇一大跳。

劉芊芊還看到一個布朗熊玩偶套,街上經常看到有人穿著它發傳單,搞不好兩人在勤工儉學。

她覺得兩個學生應該不壞,也就沒有多事去找房東了,最近家裡的事已經讓她精疲力竭,搬家一次太麻煩了。

當天晚上,她睡著睡著,突然聽到一個喊聲,好像有人在自己枕頭邊說話。

“……救我……救我……救我……我的頭……冰箱……”

劉芊芊迷迷糊糊醒過來,以為是做噩夢了,但出於好奇,還是去客廳那口冰箱看了看。

一打開冰箱門,眼前的一幕讓她頭皮發麻。

一個大玻璃罐子中,裝著一顆人頭,這個人她認識,正是白天剛見過的室友,那個叫周宇的男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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