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黃粱群毆

錚!

透體散出的湛藍真氣發出錚錚劍鳴,兩道看不清麵貌的真武英靈聚現而出,一左一右搭著鄒四九的肩頭,將他緊緊夾在中間。

「你剛才的話我沒聽清,要不你再說一遍?」

陳乞生眯著眼,神情似笑非笑的看著鄒四九。

「你瞧你,現在怎麽說也是正兒八經的老派序三牧君了,就算放在以前的武當山裡那也是長老級彆的人物,怎麽還是這麽不穩重?」

鄒四九緩緩放下了翹著的腿,兩隻手按在大腿上,坐的端端正正。

「我的意思是說,老李是革君,你是牧君,論名頭你和他一樣。他是獨行武序的源頭之人,你也是老派道序的源頭之人,論身份同樣不差半點,根本沒必要妄自菲薄啊!」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啊,那是我錯怪你了?」

鄒四九兩眼一瞪:「那當然!」

「那剛才你那句什麽養老.」

「養老,養什麽老?送終還差不多!」

鄒四九神色肅穆道:「嚴東慶那孫子上了龍虎山,這事兒你知道吧?等老李處理完了北直隸的事情,咱們兄弟就該去收拾他了。到時候要是張希極那老東西不懂事,非要跳出來擋路的話,那你就得幫道序清理門戶了。」

「讓我一個老派道三牧君去跟新派道二的位業天君動手,鄒四九,你真是見不得兄弟命長啊。」

「什麽話?敢鬥不敢鬥,咱們氣質要拿夠!打不贏大不了轉身就跑,反正有老李托底,咱怕什麽?」

「那我先替老李謝謝你了?」

「都是兄弟,這麽客氣乾什麽。」

鄒四九訕笑著摘下了搭在肩膀上的兩條英靈手臂:「說點正經事,關於老派道序二的事情,老陳你弄清楚沒有?」

鄒四九抬手戳了戳自己的太陽穴,「你腦子裡的那麽些個師兄弟,總不至於連這麽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吧?」

「這個倒是沒忘。」

陳乞生收回兩道真氣英靈,語氣平靜道。

鄒四九眉頭一揚:「怎麽說,不會是讓你重建武當吧?」

「武當一直都在,用不著重建。隻要我能把道門祖庭的名頭拿回來,自然就能晉升道二。」

「這還叫就行?」

鄒四九麵露愕然:「這跟讓你去滅了龍虎山有什麽區彆?」

「衍龍師兄領我入了山門,我現在就是武當門徒,就算沒有儀軌要求,遲早也要跟張希極來一場清算。反正橫豎都要打,想那麽多乾什麽?」

「你這顆道心堅如磐石,小弟佩服!」

鄒四九豎起大拇指,隨即沉吟片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下我算是明白當年武當山為什麽會幫新派道門出頭了,合著還有這樣的門道在裡麵啊。這麽看來,當年張希極還真是夠陰險啊,居然布下這樣的陽謀,讓武當山不得不站出來幫他擋刀。」

鄒四九嘴裡嘖嘖有聲:「他難道就不擔心真讓武當山扛過去了?要是當年張真人順利晉升序二,那天下道門裡可就沒他龍虎山什麽事了。」

陳乞生點了點頭:「當年武當山的長老們也跟你想的一樣,所以他們決定賭上一把,然後就輸得乾乾淨淨了。」

「歸根結底還是你們老派的人太實誠了,這才著了張希極那條老狗的道兒。」

鄒四九冷哼:「要我說,想讓天下道門尊奉武當為祖庭,根本不需要這麽麻煩,直接跟門派武序聯手不就行了?誰要不是敢不低頭,那老子就盯著誰打,直到打服為止。升米恩鬥米仇,對於那些喂不飽的白眼狼,拳頭最能頂飽!」

「不愧是我鄒爺,這天下獨一份的黃粱武序果然是霸氣非凡。」

陳乞生打趣問道:「就是不知道鄒爺什麽時候能晉升陰陽序二,製霸黃粱?」

「快了,回頭成了第一個通知你。」

鄒四九隨口打了個哈哈,卻見陳乞生始終用揶揄的目光盯著自己,頓時有些懊惱的撓了撓頭,重重歎了口氣。

「你道二的儀軌雖然是讓你去挑了整個新派道序,但畢竟還是在現世之中跟人乾,有咱們兄弟幫手,好歹還有點希望。鄒爺我就不一樣了,黃粱夢境那地方你和老李都進不來,我一個孤家寡人,怎麽去跟彆人爭?」

鄒四九愁容滿麵:「都說成了夢主之後,就是受黃粱鍾愛的親兒子。但再親,它也要分一個長幼有序啊。我現在充其量就是個勢單力孤的次子,怎麽跟彆人搶嫡子的位置?更彆說現在那位置已經被彆人坐在屁股下麵了,這要搶那不得人腦子打成狗腦子?」

「看開點,至少咱們比老李要好。」

陳乞生瞅著鄒四九那張擰巴的臉,忍著笑意道:「他現在還是摸著石頭過河,連方向都不一定有。」

「他怕啥呀,現在除了那些序二的老怪物,誰能奈何得了他?」

「其實鄒爺你這事兒,我有辦法解決。」

陳乞生臉色突然一正,看得鄒四九不由大喜過望。

「我就知道你背了武當山那麽多英魂,知道的秘密肯定不少!怎麽說,是不是有路子能讓你和老李進黃粱幫我?」

「辦法很簡單,都不用老李,我來就行。」

陳乞生迎著對方希冀的目光,一板一眼道:「我吃點虧,你現在喊聲爹,我就讓你來當老派道序的嫡子。而且跟張嗣源一樣,都是獨子,怎麽樣?」

「滾犢子!」

希望破滅的鄒四九怒聲罵道:「我發現臭牛鼻子你現在真不是個好人啊,鄒爺我在這兒跟你推心置腹,你卻在幸災樂禍,你還是人嗎?」

插科打諢,嬉笑怒罵。

如此難得的安寧,卻被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

陳乞生嘴角笑意一僵,驀然抬頭望向捕夢亭簷下懸掛的一角青銅風鈴。

叮鈴鈴.

銅鈴無風自動,發出陣陣清脆聲響,回蕩在這片山麓之間。

陳乞生猛然起身,臉上的表情變得格外凝重,抬眼望向東院方向。

整座東院分為上下兩層,構築在地表的各式建築組成了一座山中小鎮,主要是一些低位墨序在這裡修煉生活。

可此刻在街道上,卻看不見任何一個站立的人影。

取而代之的,是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東院成員,人人兩眼緊閉,呼吸悠長,一副酣然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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