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隨手披上一件繡滿金龍的尊貴長袍,緩緩起身,走到屋內的案牘前優雅地坐下。
起初這個叫《女帝培養計劃》的東西出現在她腦海中的時候,她不以為意。
隻當是這些天太過疲憊出現的幻覺,直到這個東西說自己長時間沒有準備開始自動托管,一係列的信息從自己的腦海中浮現出來時,她才開始琢磨起來。
隨著深入的摸索,她逐漸有了興趣,因為她發現這上麵的信息確實如這個遊戲所說,是推演未來所發生的事情的,因為很多東西都對的上。
但真正讓她結束托管,親自操作的原因還是從父王駕崩,把皇位傳給自己的時候。
那是讓自己真正開始正視起這個遊戲起來。
乾德殿中,微弱的燭光不停搖曳著,自己的父王死死地握著自己的手掌。
他這個時候好像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一般,一件又一件的對自己念叨著,一個又一個忠心的臣子的名字在他的嘴裡吐出,述說著他內心的愧疚。
他告訴自己,一定要中興大周,做一個好皇帝。
他告訴自己,廢除繡衣使者,可以拉攏世家之心,得到大部分士人的支持。
他告訴自己,他已經幫自己鋪好了路,朱正、韓令能成為自己的利劍。
他告訴自己,打壓寒門是為了讓自己能更好的和那些世家交易,換取更多的支持。
蘇綰歎息一聲。
但父王終究還是算錯一件事。
那就是世家的胃口就如同不停旋轉的磨盤一般,永遠不會滿足。
先是害死了芷若。
然後還想害死婉清。
他們是為了什麼?
蘇綰心裡很明白。
那就是逼迫自己放開剛剛從父王手裡接過的權柄。
用她們的死來暗示自己,他們想讓自己死也是一種很簡單的事情。
儘管自己手握大周禁衛軍,但依然不能讓他們感到畏懼,依舊如飛蛾撲火一般的向著皇權發起挑戰。
因為自己的威望並沒有父王那般高,那般令人畏懼。
蘇綰搖搖頭,把自己腦中諸般思緒拋開,然後把麵前的簡牘攤開,拿起朱筆在上麵寫下了兩個字。
吳信。
本來在自己開始想跟那些世家開始打擂台的時候,突然出現在自己棋盤上的名字。
不,完全是掀了自己的棋盤。
直接讓自己手中的優勢全部化為了烏有。
一開始她以為是蘇婉清手下的能人,但按她對於蘇婉清的了解,像這種能力的人她根本不可能把握的住。
更何況,在她翻閱完吳信事跡的時候,她就更加堅信了。
威震漠北,不遵從軍令,肆意妄為。
朱正離開涼州沒多久,就開始收攏涼州邊軍,把邊軍變為私軍,野心勃勃。
最重要的是,對於自己的恩師沒有絲毫的留情,直接陣斬,薄情寡義。
這吳信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野心家。
自己的二皇妹還是那麼愚蠢,與虎謀皮,把自己送到彆人臉上當傀儡。
蘇綰沉思了一會。
隨後再次提起朱筆把吳信的名字圈了起來。
但儘管如此,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叫吳信的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