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萬歲,長樂未央。
未央宮。
作為大周朝的皇宮。
服侍了大周朝的十五位帝王。
從開國時的朝氣蓬勃,到如今的垂垂老矣也不過二百載的時光。
父王。
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您真的還是我認識的那位雄心壯誌的帝王嗎?
蘇綰望著台階之上那代表著帝王批閱奏折所在的乾清殿,麵無表情的停下了腳步。
傾盆的大雨從天空中傾瀉而下。
雨水無情的敲打在蘇綰尊貴的頭冠上,又沿著頭冠上那兩條金色的流蘇滴落在那繡著金龍的服飾上,把整個服飾侵的濕潤。
但此刻,她卻毫不在意。
隻是靜靜的等待著。
因為即使在大雨下,殿內那些嬌媚的女子聲也是那麼清晰。
“陛下,不要嘛。”
“陛下…”
聽著殿內的汙言穢語,蘇綰忍不住用力的握緊了拳頭。
真是荒唐。
她想衝進去怒罵自己的父王。
但做不到。
因為作為皇太女,這是不符合禮儀的事情,也有違孝道。
嗬…
想到這,蘇綰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但轉瞬即逝,不過瞬間,就又變成了一副平靜的樣子。
隨即她緩緩抬腳,走上台階。
殿外正偷懶的小黃門瞧見蘇綰的身影,連忙拿起一把傘衝了出來。
“太女殿下,您怎麼來了,這雨大的跟天漏了一樣,小心可彆淋壞了身子。”小黃門急匆匆地跑到了蘇綰身邊,一邊擠出諂媚的笑容,一邊為她撐起了傘。
“無妨,本宮自有分寸。”蘇綰聞言,輕輕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
“倒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能為太女殿下效勞,是奴婢的榮幸。”小黃門受寵若驚的低著頭應了一聲,然後默默地撐著傘,跟隨在蘇綰身後,直到她走到大殿外才放下了傘。
“需要奴婢幫殿下通報一聲嗎?”
聽到乾清殿內的聲音越發的大,蘇綰也沒有為難身後這個麵露苦瓜色的小黃門,而是擺了擺手,讓他先回去值守。
她一向不喜歡為難人。
更何況這種本身在宮裡就活的艱難的人了。
至於為什麼說他活的艱難。
當然是因為如果不是被排擠,也不會安排到這種給自己父王辦事時,守門的職位上來。
要知道,如果突然有一個大臣想犯顏直諫,那麼第一個要死的就是他。
可惜。
蘇綰已經很久沒有聽說過哪個大臣犯顏直諫了。
除了幾個月前的刑部尚書。
還被自己父王以謀反罪名殺了。
所以到了現在,就再也沒有一個大臣敢於直諫了。
畢竟刑部尚書可是跟著自己父王二十年的老臣。
連他都被父王殺了,那麼哪裡還有人敢於做出直諫這種事情呢?
傾聽著殿內的聲音,蘇綰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遊戲中吳信對自己說的話。
【“劍在我手裡,是凶器,是利刃。”】
【“但在陛下手裡,隻是權利和身份的象征罷了。”】
【“既然陛下的劍在世家的謊言中早已腐朽,那麼就讓我吳信來吧。”】
【“我對陛下太失望了。”】
失望?
他的意思是我太軟弱了嗎?
蘇綰默默的想著。
畢竟就算繼承了記憶,但她依舊無法理解吳信這些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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