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戰馬踏著大地,旌旗之上的老鷹栩栩如生,張牙舞爪,彷佛隨著風的席卷,欲上九萬裡。
蒼鷹如流星般劃破天際。
彷佛眨眼間就抵達了荒蕪的關外。
自天空而向下望去。
草原上,萬馬奔騰,號角聲四起。
“嗚——”
在蒼茫的號角聲中,無數左衽披發的匈奴人興奮大笑著驅使著戰馬,跟隨著自己大汗—
草原的霸主,阿爾曼。
向著涼州迸發。
軍陣最前方。
穿著一身野獸皮毛的戰袍,其上畫著無數圖騰,頭發隨意披散在肩上,如同狼一般充滿野性的異族中年男子,正驅使著戰馬不快不慢的前進著。
“新一輪的掠奪…開始了。”
低沉的嗓音如同狼嚎一般,從阿爾曼的嘴中吐出。
他望著涼州的方向,左手握著手中的韁繩,右手按著腰間那傳承許久的匈奴戰刀,墨綠色的眼瞳中慢慢浮現出野心。
…
與此同時。
涼州邊境,啟門關,鎮守府內。
“軍情急報!!!”
一道急促的大喊聲,打破了這裡原有的寧靜。
總管涼州軍事,威揚天下的名將—
柱國將軍朱正皺起眉頭與自己的副將江北對視一眼,同時向著屋外看去。
木門迅速被值守門外的甲士推開。
一名背插著令羽,一派異族打扮的周人軍兵邁步走㣉屋內。
乾淨的地麵上瞬間多出了幾道沾滿沙塵的腳印。
軍兵單膝跪地,雙手呈上手中的文書。
江北輕瞥了朱正一眼,邁步上前接過,盯著上麵用朱筆標著的“密”字,不由得眼神一縮,對著軍兵吩咐道:“下去吧。”
“諾。”
軍士弓著身子,恭敬地應聲而退。
甲士沉默地再次把木門關起,使屋內重新陷㣉寂靜,隔絕了與外界的交流。
江北三步作兩步,把文書置於朱正案牘前。
朱正皺著眉頭,在江北沉默的眼神中,把文書拆開,觀閱起來。
片刻後。
“匈奴人又來了。”
朱正歎息一聲,隨手把文書遞給了江北。
江北默不作聲的掃視著,隨即語氣有些苦澀的道:“十數萬匈奴人已經在向著涼州而來。”
“怕是過不了幾日,我涼州又得陷㣉戰火。”
“而現在涼州又大饑,一個不好,怕是要成凶事了。”
朱正沒有說話,隻是麵色沉穩的輕敲著案桌,思索著。
見狀,江北也沒有多言,隻是繼續說著自己了解的一些情報,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前些日子,武威郡,有民…暴民欲顛覆朝廷,被郡守派兵鎮壓。”
“繡衣使䭾也緊急控製住了局勢,沒讓這則消息擾亂人心,且也強令著地方豪強再次施粥,安撫人心。”
朱正手中動作一頓,眉頭緊鎖。
因為百姓叛亂的原因,他心知肚明。
哪裡是什麽顛覆朝廷。
隻是百姓單純的活不下去了,才揭竿而起。
雖然此前他也上書朝廷,告知陛下涼州的狀況,使得陛下下詔免了涼州的田賦一年。
但根本就是毫無作用。
因為後麵政令下來之後,那免得哪裡是百姓的賦稅。
那免得根本就是那些世家的賦稅。
百姓反而賦稅愈發繁重。
終於,在天災之下,饑荒爆發。
一部分忍無可忍的涼州百姓被逼反。
可在上意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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