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八年三月,吳信召見了你。】
【而你麵對吳信的召見,沒有露出絲毫的異樣,反而滿是順從。】
【因為你明白,你反抗不了他的。】
其實到了現在。
蘇綰已經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畢竟此前,她剛和吳信打了一架。
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在吳信的言辭中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他什麽身份都說了。
可唯獨不說自己是吳信的時候。
在聯想到此前他恐嚇蘇熠的話。
與那彷佛跟自己父王死前相同的作風。
她隱隱約約好像明白了自己的結局。
皇帝為了帝國的穩定。
可以放棄許多東西。
人性,便是其中之一。
也許那句話,並不是恐嚇,隻是他一直埋藏在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親近自己,親近熠兒。
隻會讓手底下人不安,從而內鬥。
唯一讓她不解的就是。
明明吳信威望這麽高,為什麽會害怕這一點。
他已經是頂點了。
他壓的住所有人。
然而,沒有多久。
蘇綰的疑惑,很快便在接下來的消息與畫麵中,獲得了答案。
【你前往了乾清殿。】
【沿途四處遊走,數量比起往常多了數倍的甲士,讓你心生不安。】
【可你沒有選擇。】
【也許就跟曆史上無數的王侯將相相同。】
【共同創業的人大多都逃不過“四同”結局。】
【都要走完同舟共濟—同床異夢—同室操戈—同歸於儘一般。】
【彷佛吳信與你那矛盾一生的關係也將迎來了終點。】
【你進㣉了大殿。】
【看到了半臥在禦榻之上的吳信。】
【也看到了他慘白的臉色。】
<ad pos="middle"></ad> 【他穿著寬大的長袍,遮蓋著他身上不知因何種藥物,所導致皮膚開裂的副作用。】
【難聞的藥石味,腐爛的臭味充斥整個大殿,讓你明白了——】
【他顯然命不久矣。】
說的通了。
一切都說的通了。
蘇綰歎了一口氣。
之前還和自己一起打架,那麽健康的人,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整成這個樣子。
更何況,如果在短時間惡化成這樣,蘇婉清也不可能一絲消息都得不到。
那麽很顯然,他瞞過了所有人。
他是早就身體不適了。
甚至見多識廣的蘇綰,還可以從他身上看出,他可能還服用了副作用極大的藥物,來保持自己的表麵健康,以此來維持自己的權威。
不然哪有人生病,連皮膚都開裂的。
不過蘇綰也能理解。
畢竟一個皇帝的身體出了問題,那關係著朝堂的穩定。
尤其是在吳信這種,孩子還年幼,威望還不足以接過皇權的時候。
因此,這次叫自己來,應該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孩子鋪路吧。
自己的身份敏感,他的執政時間又太短。
蘇氏舊臣的依舊遍布天下。
人心莫測。
他一旦駕崩。
必定會出現投機䭾。
所以隻要殺了自己和蘇熠,在順手把自己的三妹一起噶了。
那麽就算他們再有心思,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來了。
隻能捏著鼻子,擁護吳穆堯。
甚至可以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跟他手下的新權貴和軍事集團對抗。
來保證皇權不被架空,旁落。
看著畫麵中,大殿陰影處逐漸向“自己”靠近的錦衣衛。
蘇綰默不作聲,平靜的接受了自己的結局。
因為身為皇家,大周的皇太女來說,她對這些一向都很有覺悟。
犧牲自己,來保證帝國的穩定和傳承,是很正常的事情。
唯一讓她有些心煩,怨言頗多的,也就是自己的兒子也要被吳信殺掉這一點了。
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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