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離開了酒桌,頭也不回。
他走了許久,彼岸花忽然抬頭。
原先竹葉青坐的位置,也沒了魂。
他死了。
不是江白殺的,也不是彼岸花殺的。
當年那人沒說謊,這酒裡確實有毒,也許毒不死江白,毒不死彼岸花,卻能毒死竹葉青。
他那杯罪孽太重,和命一樣重。
原本三人對飲的局麵,瞬間變成了獨飲。
彼岸花端起酒杯,送到了嘴邊,忽然又停了下來。
她的目光落在江白扔下的短刀上,冷冷開口,
“丫頭,人都走了,還偷聽,不合適吧?”
“誰說我偷聽了!”
單青衣從一處屏風後走了出來,理直氣壯說道,
“我刀不見了,我找刀呢!”
“多好一姑娘,可惜是個瞎的。”
彼岸花笑吟吟看著單青衣,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眼光太差了。”
想了想自己的眼光,彼岸花啞然失笑,微微仰頭,將杯中酒飲儘,隻留一聲哀怨,
“我還不如個瞎子。”
單青衣:......
...
過去巷。
當所有人都進入聞喜宴之後,他們才是真正的安全了。
江白正在往外走,他要離開聞喜宴。
對其他人來講,這可能有些困難,無法隨意進出。
可江白在之前重新掌握了【欺詐】,意味著他也拿回了【地利】,進出此地,對他來講再也沒有任何障礙。
江白手中,握著一隻錄音筆。
“我是江白,正在執行任務002,未能與組織恢複聯係...”
“在三生客棧,追尋當年的真相,根據線索,我進入了聞喜宴,意外找到了酒蟲...”
“...竹葉青的供述如上,我個人認為可信度在99%以上,我看過他的走馬燈,畫麵和口供對得上...”
江白停頓了一下,神色有些凝重,
“我即將進入過去巷,麵對名為【寒蟬】的目標,對方自稱是寒蟬,被誤解為東家的過去身,我需要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即使冒著生命危險,我也要和他見上一麵...”
有生命危險的事,江白一般都會在錄音裡報備一下。
這些,未來都是他的呈堂證供...啊呸!是他的豐功偉績!
江白在這裡出生入死,總要讓彆人知道吧,不然怎麼算錢?!
關了錄音,江白收起錄音筆,手上卻沒有握著霸王槍。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自己這一次不要出手。
刷——
一道白光閃過,江白身影從原地消失。
再出現時,他已經站在過去巷。
此刻的過去巷,遍地狼藉,超出江白的預期。
管家被從中間一分為二,如同兩扇豬肉一般,兩片散落在地,他破碎的嘴還在喃喃,“我還活著,我還活著...”
瞧他的模樣,很難說和‘活著’這兩個字沾邊。
可偏偏被一分為二的管家,竟然還真保留了一線生機!
堂頭躺在牆角,他的草包腦袋裡,已經沒有多少稻草了。
廚子也沒好到哪裡去,菜刀破碎,胸口破了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