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慈悲。
薩小六曾經認空天帝為佛,因為那是他內心最大的恐懼。
他渴望成為這樣的存在,又無比畏懼,深知兩人之間巨大的實力鴻溝,如同佛與俗人一般。
因此,空天帝是他的佛,薩小六也是一個真正的修佛之人。
隻是不知道,薩小六有生之年,能否修得正果。
今日,站在地牢之中,江白便是心鐵的佛。
原因無他。
之前那一戰,心鐵很清楚地認識到,兩人之間恐怖的實力差距!
毫不誇張地說,天涯、心鐵兩人聯手,就算是伏殺一尊偽神,對方大概率會隕落!
淨土的神將、地藏,隻要不是在自己的主場,落入這個圈套,不經意之間也要吃個大虧,凶多吉少!
天涯布置了那麼多年,才艱難從江白手中拿走了領域的掌控權,去掉了江白最恐怖的底牌,以為這樣有機會殺死江白。
誰曾想...江白拿出了更恐怖的底牌!
心鐵和尚身上的寒冰漸漸消融,可內心的寒意卻越發恐怖。
那道蟬鳴...
錯了,他們都錯了...
他們一直以為,蟬鳴領域,是江白壓製敵人的手段,在蟬鳴領域之下,江白所向無敵。
直到今日,他和天涯聯手,差點把江白逼入絕境,也正是因此,才能看見之前那一幕。
當領域被壓製,便隻剩蟬鳴。
聒噪的蟬鳴!該死的蟬鳴!寒心的蟬鳴!殺人的蟬鳴!
在戰局最膠灼的時刻,在心鐵看見勝利曙光的時刻,那一聲蟬鳴,擊碎了所有光芒,給心鐵留下無儘的心理陰影。
從今往後,心鐵不敢聞蟬鳴。
“從今往後,小僧旅居苦寒之地,與盛夏讓路。”
與其說,他是為了盛夏讓路,不如說,心鐵是為那道蟬鳴讓路。
江白睜開眼,懶洋洋看了心鐵一眼,
“冬天有一個女瘋子,不像我這麼好說話,她是真瘋。”
為了躲避蟬鳴,去直麵彼岸花?
很難說,究竟是福是禍。
至少江白自我感覺,和彼岸花比起來,他更像一個人。
彼岸花那家夥瘋起來,連江白都敢殺。
至於能不能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天涯死,心鐵活,死局破。
江白卻沒有急著離開,依舊靠著牆壁,不知道在等待什麼。
他既然不動,溫侯、心鐵也老實候在一旁。
如果換一個角度看,借助燈光,可以看見道道銀絲從江白指尖飛出,落在天涯的屍體上,最後又消失不見。
又過了十幾分鐘,地上的天涯屍體,忽然跳動了一下。
溫侯神色一緊,詐屍了?還魂了?
天涯身死,變鬼了?
心鐵會放過天涯鬼魂?
太多疑問,在溫侯心中一閃而過。
隻見天涯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麵色依舊如常,肚子上依舊是那麼個大洞,整個人毫無生機。
可動作卻和常人沒什麼區彆,平穩走到了江白身後,如同保鏢一般。
“帶路。”
溫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鐵卻略知一二。
一個名字在心鐵的心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