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看見這八個字,江白腦海之中第一反應:大秦玉璽?
江白雖然高中肄業,但好歹讀過書,還喜歡看網文,這種曆史知識自然不會缺少。
而且,這八個字裡,命字有一個小小的缺角,缺了一塊,曆史上的玉璽據說也缺了一塊,後來用黃金補上的。
呼應上了!
看見這八個字,江白臉色微微一變,心情有些複雜,並沒有因為自己變強而產生喜悅。
天命的真言確實強,不用看效果都知道的那種強,序列零的真言,有弱的嗎?
但是,受命於天?
命?天?
域外,幕後之人相信的命運,單雙口中的命運?
江白想到這裡,抬頭看向天,天獄沒有頂,他能輕鬆看到天空,看到域外,仿佛能看到...那虛無縹緲的命。
那條靜靜流淌的金色河流,似乎是一切生命的歸宿,亦是世界的歸宿。
天命如此...便該如此?
江白流淌的血液,天生就愛與天鬥。
你是什麼命運,是什麼老天爺,也敢讓我受命?
在戰意升騰的同時,江白心底生出一絲怒意,他感覺自己被羞辱了,就憑你一個真言也想框定我的命運?
江白體內的本性開始躁動。
暴食、嫉妒、懶惰、詭謎。
他的胃口變得更大,能把天吃下去那麼大,可又懶得自己動手,受命於天這四個字讓江白嫉妒,他嫉妒天這家夥普通且自信,而詭秘本性又驅使著他做點什麼。
這些本性早就被江白馴服,已經進入【自我】的階段,而眼下發生的一切,是本性的再次蛻變,意味著江白在本性上的修煉向【超我】邁出一小步。
眼下對戰力的提升也許並不明顯,但一旦成功跨過那道門檻,成就不可估量。
本性很快被江白壓製下去,但影響是依舊存在的,本性是江白性格的一部分,本來就是江白的想法,而此刻,江白就要順著自己的心意。
他修煉,就是為了順我意,而不是為了委屈自己。
江白的目光掃過識海之中,最後落在陰陽魚身上,在諸多觀想物之中,陰陽魚是最弱的一個。
遊龍雖然也很菜,但好歹有‘詭’‘凡’兩大真言,金蟬更不用說了,本身品階就足夠高,甚至隱約能和序列零平起平坐。
隻有陰陽魚,序列能力品階低,沒有真言,甚至連序列能力的開發都很滯後。
江白看著陰陽魚,恰好是看中它弱!
試想一下,同樣一件事,鬼天帝做和空天帝做,含金量是不一樣的,被鬼天帝呼臉上一巴掌,那是莫大的恥辱,被空天帝扇一巴掌,還能驕傲宣稱‘空天帝一招打不死我!’
正是因此,江白需要一個很弱的觀想物去做,隻有這樣,嘲諷才是拉滿的,羞辱性才是最強的。
江白看著陰陽魚,認真說道,“去,給天命真言抽兩耳光!”
陰陽魚:誰?我?
你讓我這個人係序列一百零七的觀想物,去抽天係序列零的真言?
江白,你想讓我死可以直接說,不用這麼麻煩,你要是嫌削骨剝離序列能力麻煩,我可以自己來...
當然,陰陽魚沒有這麼複雜的心理活動,神智未開的它隻是本能覺得這件事讓它心生畏懼,可江白作為它的主人,它又無法違背江白的命令。
扇,最壞的結果是死,違背江白的命令,一定會死,既然如此,不如去扇...
於是,陰陽魚磨磨唧唧向前遊去,一邊遊,還一邊回頭,看看江白,期盼江白忽然改變主意,又看了看【人和】的那扇大門,希望人係序列零老大哥給自己撐腰。
隻可惜,江白沒有改變主意,【人和】也沒有任何動靜。
再長的路隻要開始走,早晚都會走到終點,陰陽魚來到了【天命】大門前。
這扇門是四座大門裡最破舊的,上麵的字跡也是最黯淡的,主打一個半死不活,即便如此,它也是高高在上的序列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陰陽魚在大門前轉了一圈,算是提前賠禮。
先禮後兵,算是讓它玩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