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彼岸花的要求,江白沉默了許久。
如果可以的話,江白也不願意說謊。
最後,他拿出一壇酒,兩個不透明的啤酒杯,給每人倒了一杯酒。
江白把一杯酒遞給彼岸花,另一隻手蓋在自己的啤酒杯口。
做完這一切,江白才開口說道,
“當我酒杯裡還有酒的時候,我會說實話。”
要說服彼岸花,不僅需要實話,還需要說出江白的很多布置。
而這些布置,一旦說出來,很有可能就會被破壞,因為江白不知道,王座究竟能否窺探自己的信息。
江白更不知道,能否完全信任眼前的彼岸花。
可如果不說,又沒辦法說服彼岸花。
因此,江白用了一個很簡單,也很巧妙的設計,讓他說出的所有信息,都模糊化了。
他手裡的啤酒杯,彼岸花根本不知道裡麵有沒有酒,什麼時候有酒,什麼時候沒酒。
江白會說實話,但不全是實話。
真誠也許能打動人,但打不動敵人。
“好。”
彼岸花接過酒杯,沒有去喝,而是端著酒杯,靜靜看著江白。
江白抿了一口酒,緩緩說道,
“你剛才和我說,你需要一個戰鬥的理由。”
“其實你不需要。”
“戰鬥的理由,從來不是彆人給你的,而是你自己給自己的。”
“在加入任務002後,你曾經有一段回歸家庭的時光,哪怕丈夫是竹葉青,哪怕你們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充滿了算計,竹葉青愛不愛你,我不知道,我甚至很難確定,那家夥是否懂什麼是愛。”
“但是,你愛許曦,你在第四次神秘潮汐早期開始,你做的一切都是圍繞著許曦的,包括之後,你重啟鏡計劃,也是為了複活許曦,你想讓許曦有一個完整的人生,這是你戰鬥的理由。”
彼岸花點頭,江白說的沒錯。
她不是聖人,有自己的愛恨情仇,為人父母,在能力範圍內,為自己子女做一些事,哪怕是奉獻自己的後半生,彼岸花也無怨無悔。
“許曦最終活過來了,也有過短暫的人生,在三生客棧待了一段時間,之後又和所長成親,再次死亡...”
江白替彼岸花分析道,
“眼下,許曦是死是活,我不知道,但我們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你最初的願望,已經被實現了,你沒有戰鬥的理由了。”
“以你和竹葉青的實力,隻要你們兩人願意,任何一方勢力都會對你們敞開大門,你完全可以帶著許曦去過更好的生活,這一點,你認同嗎?”
“不認同。”
彼岸花搖頭,
“我和竹葉青之間,隻能活一個。”
破鏡可以重圓,但她和竹葉青之間,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
江白點頭,更正道,
“好,單憑你的實力,帶著許曦,到哪裡都能過上你們想要的生活,對吧?”
“對。”
“你很早就認識到這個事實了,你隨時可以一走了之,但你沒有這麼做。”
江白誠懇說道,“為淨土而戰的理由,不需要我給你,你自己心裡就有。”
彼岸花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沒錯,我就看不得這群王八蛋的嘴臉。”
“不死尊者敢算計我女兒,我要撕了他那張嘴。”
“淨土死了這麼多人,那麼多戰友死在我麵前,我拍拍屁股走了,等你們都戰死了,我怎麼活?”
彼岸花有自己的理由,小家也好,大家也罷,她選擇站在淨土這邊,從她加入任務002那一刻開始,這份初心就沒變過。
“好,你戰鬥的理由已經有了。”
江白抿了一口啤酒,繼續分析道,“你現在缺的,是對於勝利的信念,和客觀存在的勝利希望。”
“信念必須建立在事實之上。”
彼岸花冷漠說道,“不基於事實的信念,就像紙糊的樓房一樣,看似強大無比,實際上,一陣風吹過來就會倒塌,經不起任何考驗。”
說到底,彼岸花要的東西很簡單,她需要江白說服她,這一戰有贏的希望。
“我們的敵人,無非就是王座、尊者。”
江白手蓋在啤酒杯上,可聽他搖晃酒杯的動作,似乎裡麵還有酒,
“並非所有尊者都是我們的敵人,隻要我們能展現出獵殺尊者的實力,許多尊者都會觀望,甚至會反水。”
“至於王座...王座隻是囚徒。”
江白平靜說道,“我有辦法解決詭係王座,這是第四次神秘潮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