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塵初來禾城,沒地方住,晚上就住在馬山家裡。
說是家,其實就是一間地下室,十幾個平方,又潮又悶,滿屋子散發著黴味。
“山哥,你在酒吧不是混的不錯嗎?怎麼不住個好點的地兒?”李沐塵問道。
馬山說:“吃飯一張嘴,睡覺一張床,住那麼好乾嘛?我在酒吧是還行,這些年娜姐對我不錯,工資也沒少過一分。但我這人存不住錢,狐朋狗友多,幾頓飯就把工資吃沒了。”
李沐塵知道馬山能混,也覺得老爺們這樣無所謂,可他有點心疼丁香。
丁香就住在馬山隔壁,一樣的房間,隻是多了一扇通風窗,稍微乾燥點,加上丁香勤快,收拾得乾淨,房間裡還有股香味。
李沐塵也是才知道丁香的父母都已經離世。
小時候,都在一個院裡,丁香父母挺照顧他們,把他和馬山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
沒想到一轉眼,三個人都成了孤兒。
“丁香上大學的錢有了嗎?”李沐塵問道。
馬山說:“我存了一萬,丁香平時打工也能掙點,應該夠了。”
“你剛才不是說存不住錢嗎?”
“這不是為了丁香嘛,本來想存個五萬,那樣妹子就可以安心上學,也不用打工了。唉,也怪我,管不住手,早特麼該把手給剁了!”
馬山恨恨地罵著自己。
李沐塵想了想,問道:“這附近買一套房子多少錢?”
“那要看多大,一萬多一平,你自己算吧。”馬山說,“怎麼,你想買房子?”
李沐塵說:“是,我想買套房子,咱仨住一塊兒,以後彆分開了。”
馬山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你有錢?”
李沐塵搖頭:“沒有。”
馬山笑道:“沒有你說個屁!咱三一塊兒住,就算我倆窩一間房,總得給丁香一間房,那就是兩居室,少說也得七八十萬了。如果三居室,那就一百多萬。你想屁吃呢!”
李沐塵就問:“有什麼方法可以賺快錢?”
馬山想了想說:“不犯法的話,就賭石、打黑拳……”
忽然看著李沐塵,眼裡放光,“對啊,你功夫那麼好,打拳一定能贏。”
“打拳能賺多少錢?”
“我知道的都是小場子,贏一場賺個幾萬吧。聽說有那種大場子,一場十萬、幾十萬的。”
李沐塵搖了搖頭,一場才幾萬,拋頭露麵當個拳手,沒意思。
“賭石是什麼?”
“賭石,就是賭一塊石頭裡麵是不是玉。石頭不切開,誰也不知道裡麵是什麼,哢嚓一刀下去,綠油油一片,那就發達了。要是開出好料子來,一塊石頭賺幾百萬上千萬也不是沒有。”馬山解釋道。
李沐塵覺得這個可以,就說:“那咱們就去賭石。”
馬山說:“賭石得有本錢,咱哪來的本錢?”
李沐塵說:“你不是有一萬嗎?”
“那是給丁香上大學的錢!”馬山吼道,“你小子彆動瞎心思。”
“你放心,我在山上跟著師父學過玉石,我不見兔子不撒鷹,絕不讓你的錢賠了。”
馬山有點猶豫,想了半天,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兄弟,“好,就信你一回,大不了老子以後天天吃鹹菜,把錢省下來給丁香。我明天就去打聽賭石的場子去。”
李沐塵點點頭,忽然又問:“鬥狗怎麼樣?”
馬山一愣,說:“鬥狗當然也能來快錢,就是賭嘛。不過狗場都黑,不熟的話,去了也是被宰。你乾嘛問這個?”
李沐塵說:“城南出城立交邊上有個破廠房,聽說是狗場,你認識的人多,去找人打聽打聽。”
馬山不知道李沐塵哪兒來的消息,也沒多問,說:“行,我去打聽。”
二人又聊了會兒細節,馬山常年混社會,對這些行當多少有些了解,通過馬山的介紹,李沐塵漸漸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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