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星觀,迎門的是一個年輕道人,把他們帶進偏廳。

“師父正在練功,請幾位稍候。”道人給他們上了茶,就退了出去。

李沐塵看見偏廳側門上貼著符,上去看了一眼,果然是好紙好砂。

等了半天,張道遠才姍姍來遲,朝馮天明拱手道:“馮二爺大駕,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李沐塵神識掃過,見張道遠身上雖有真氣流動,但氣機平散,顯然剛才並沒有練功。

看來遲出來,隻是為了保持身份的神秘和尊貴罷了。

馮天明也拱手道:“打擾了道長清修,該恕罪的是我。今天我帶了一位朋友來,想來貴觀求一些丹砂黃紙。”

“到道觀來尋丹砂黃紙,除了作符,我還真想不出還能做什麼用。” 張道遠看向李沐塵,“看來也是同道中人了,不知先生怎麼稱呼?”

“李沐塵。”李沐塵說。

張道遠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李沐塵幾眼。

他身邊的年輕道士忽然指著說:“原來你就是李沐塵!”

“張道長認識李先生?”馮天明訝然道。

張道遠哈哈一笑:“哪裡哪裡,小道隱居於此,哪能得識李先生。隻是前幾天林家滿世界找一位姓李的道長,想必就是這位李先生了。”

李沐塵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張道遠就問:“不知李先生在哪方仙山寶地修行?”

李沐塵說:“昆侖。”

張道遠嗬嗬一笑,說:“李先生真愛開玩笑。”

李沐塵也不解釋。

他認識不少符籙派的高人,不過張道遠的道行太淺,級彆太低,和他解釋也沒用。

張道遠見李沐塵不說話,心中有些不悅,就對身邊的弟子說:“去拿些丹砂和黃紙來給他。”

弟子走出去了。

屋子裡陷入了沉默,氣氛略顯尷尬。

馮天明就打破沉寂,說:“張道長,我最近總感覺氣悶心煩,想請道長幫我看看。”

張道遠笑道:“我看二爺鴻運當頭,最近當遇貴人。身體上的小毛病,無需擔心。我給你畫一道符吧。”

馮天明喜出望外,平時要張道遠賜一道符可不容易,沒想到今天他主動開口。

“那就多謝張道長了。”

小道士拿了一包朱砂,一罐調製好的朱砂墨,和一遝裁剪好的黃表紙過來。

張道遠拿起旁邊筆架上的毛筆,蘸了朱砂墨,開始畫符。

隻見他筆走龍蛇,運筆如飛。

就連李沐塵都不得不承認,這道士畫符的動作,太漂亮了。

可惜,真正的仙術,並不是拿來給人看的。

張道遠這一手,在外行眼裡,的確有幾分高人風采。

隻是在李沐塵眼裡,除了動作灑脫之外,就一無是處了。

張道遠畫好了符,把符給了馮天明。

馮天明接過符,千恩萬謝。

張道遠朝李沐塵看了一眼,見李沐塵毫無反應,嘴角露出一絲鄙夷的笑容。

這張符,他故意少畫了一筆。

隻要是符籙門的弟子,一眼就能看出來。

張道遠斷定,李沐塵隻是到禾城豪門來圈錢的江湖術士。

馮天明付了錢,準備告辭。

李沐塵卻突然說:“我要試試這朱砂好不好。”

說罷,也不用筆,就用手蘸了點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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