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祖雄要拜師,李沐塵當然不會同意。
“拜師就算了,你我所學不是一條路。你能放下身段,倒也難得,以後想要切磋,可以來找我。”李沐塵說。
黃祖雄大喜。他也知道自己拜師的請求有些冒失,但這樣的機會放在眼前,他又怎麼能放過?習武的人,到了宗師的境界,彆人都是羨慕,隻有自己清楚自己的內心有多彷徨,不為彆的,就因為武道的路已經到了儘頭,前方是什麼,再也看不到了。
人生不怕吃苦,不怕摔跤,就怕沒有方向,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在成就宗師之前,總還有著希望,可一旦成了宗師,反倒陷入了絕望。雖然也有修武魂、入先天的說法,但那都是傳說,沒有哪一本書上寫著怎樣修武魂,沒有哪一位前輩告訴你什麼是先天。
路一旦走到了儘頭,看到的就隻剩下死亡,你武功再高,結局也是和千千萬萬的平凡人一樣,都是奔向死亡,這種絕望,彆人是無法體會的。
而現在,一位超越宗師的存在就在眼前。黃祖雄不知道李沐塵是什麼境界,但肯定在宗師之上。而且,他是如此的年輕!
黃祖雄忽覺眼前豁然開朗了,在他這個年齡,比武失敗所帶來的挫敗感遠遠不及重新燃起的希望強烈。
李沐塵不收他做徒弟,這是他預料之中的,他隻是試一試,不想放棄這樣的機會。聽李沐塵說可以切磋,黃祖雄心裡就很高興,很滿足了。他內心雀躍著,如孩童一般。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了。
“多謝李公子!”黃祖雄激動地說,“李公子需要我做什麼,儘管開口,隻要您一句話,我黃祖雄,還有申州黃家,願效犬馬之勞!”
李沐塵忽然想起什麼,問道:“你剛才說起九龍島,是怎麼回事?”
“哦,是這樣的。九龍島孤懸東海之外,對海上的商貿很有影響,往來船隻,黑白兩道,都要給九龍島幾分麵子。陳家是申州碼頭的霸主,在海上有好幾條商路航線進行貿易往來,和九龍島之間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這一次不知怎麼,雙方起了衝突。陳家想請我出麵和九龍島進行談判。”
李沐塵對商業上的事不感興趣,倒是梅姐偷了九龍島的東西,讓柳金生背鍋,這件事也終究是要解決的,便問道:
“陳家自己搞不定嗎?九龍島有什麼厲害人物?”
黃祖雄道:“九龍島自古就是海上大盜盤踞之地,島民尚武,且民風彪悍。島上如今的領袖有三人,分彆是陸敬山、紀廣萊和寧鳳全。這三人都是武道高手,其中尤以陸敬山修為最高。九龍島和甬城柳家不和,陸敬山和柳金生曾在東海打過一次,二人大戰三天三夜,不分上下。至於紀廣萊和寧鳳全,據說武力和陸敬山相差不遠。”
“三個宗師?”李沐塵略有些驚訝,梅姐當年能從九龍島偷出東西來,還真是命大!
“紀廣萊和寧鳳全是不是宗師,不好斷定,但陸敬山肯定是宗師無疑了。”黃祖雄說。
李沐塵低頭沉思。梅姐這件事肯定要解決的,偷了九龍島的東西,而且還是一顆人魚妖丹,梅姐當珍珠用來美容,也真是沒誰了。
梅姐不認得妖丹,九龍島的人不會不認得。丟了妖丹,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估計陸敬山和柳金生一場大戰,就是為了這個。
李沐塵考慮怎麼幫梅姐解決這件事。馬上就是武林大會,梅姐肯定不願意回到柳金生身邊,而柳金生不肯再背這個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