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的人?”林曼卿好奇道,“墨家不是早就絕跡了嗎?”
李沐塵說:“墨家當年能與儒道三分,哪裡那麼容易滅絕?墨家的傳承很多,隻是比較分散,再沒有過去那樣統一的組織。比如臨荒鎮的謝婆婆,她先祖謝五殃的五殃針法,其實就脫胎於墨子五行劍術,所以我把五行微劍留在了臨荒。”
“再如東瀛忍術,就有很多墨家的痕跡,可惜他們隻學了一些皮毛,沒有學到墨家的精髓。另外,像東南亞一帶,有很多殺手組織,也以墨家之名,培養殺手,行刺殺之事。”
“但他們大多都失去了墨家的精神。人們都記得墨家的刺客,墨家的機關術,卻忘記了墨家是俠之源頭,墨家講兼愛天下,墨家的刺客殺人是為了止殺,墨家造機關是為了守城非攻。”
林曼卿說:“既然東瀛忍術也有墨家傳承,那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忍者呢?”
“你看著這個。”
李沐塵一隻手捏著手裡的鋼筆,輕輕一旋,筆尖就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再一旋,小刀突然就開成了花,有五片花瓣,中間一根細細的銀絲,像蚊子的口器。
食指在筆肚上一按,花瓣就飛起來,旋轉著,在空中盤旋一圈,又飛回到筆頭上隨即收攏,又變回了原來的鋼筆,筆尖上還帶著未乾的墨水。
“忍者就會用手裡劍、回旋鏢,哪裡造得出如此精巧的暗器?”
李沐塵把鋼筆套拔下來,套到筆頭上。
“另外,東瀛忍術裡麵的瞬身術,就是五行遁術的一種低級版本。他剛才施展的五行遁術,卻很正宗。東瀛忍者要把瞬身術施展到這種程度,起碼突忍巔峰級彆了,可這個周紹義顯然還差得遠。他剛才刺我那一下,估計連林雲都能躲過去。”
“那他怎麼就敢來殺你?”林曼卿覺得很不可思議,“你最近名聲那麼大,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是因為他根本沒想靠這一刺把我殺死。他靠的是這個——”
李沐塵把手攤開,掌心裡有一滴墨水。
這是剛才周紹義鋼筆射出來的墨汁,散開後又被李沐塵凝聚起來,收在了手心裡。
他把手側轉,墨汁緩緩從他的手心跌落,落在桌子上,發出呲一聲響,冒起一團灰白的煙。
厚厚的實木桌子很快被腐蝕出一個巴掌大的洞,看著都瘮人。
侯七貴額頭上沁出了汗水,朝李沐塵跪了下來。
李沐塵連忙扶住他,說:“老侯,你這是乾嘛?”
“公子,我沒調查清楚,差點害了你和夫人!我罪該萬死!”侯七貴愧然道。
李沐塵說:“老侯,咱們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你名義上是管家,但我心裡把你當兄長,以後彆動不動就下跪,搞得跟舊社會似的。”
侯七貴心頭感激,不覺就一把熱淚盈濕了眼眶。
“行了,這事不怪你,誰能想到,這個周紹義會是個殺手呢!”李沐塵安慰道。
林曼卿說:“老侯,你能確定這個是周紹義本人嗎?他十幾年前買的房,總不可能那時候就計劃好了要殺沐塵。可如果不是,這未免就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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