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百嬰!
李可法等人毛骨悚然,城裡很少有邪,他們多是聽說鄉下有邪祟出沒,但很少見過如此邪異的怪物!
隻有幾個經常出入鄉野的衙役才聽說過此物,傳聞百嬰在夜間出沒,善於模仿人的聲音,喜歡出現在村莊外,藏在月色下的樹林裡,發出嬰兒的啼哭聲。
倘若村中有人前去查看,便會被它抓住吃掉,隻剩下人皮,依舊穿著衣裳。
百嬰便會控製人皮,模仿此人說話,騙更多的村民出來查看,吃掉更多的人。
曾經新鄉縣有一個名叫澗陽村的地方出現過百嬰,靠著蒙騙,將整個村子六成的人騙出村吃掉,隻剩下些老弱病殘。
隻是百嬰極為罕見,是邪中比較強大的怪物,李可法等人也沒有想到,他們頭一次在鄉下的夜晚行走,居然就會碰到百嬰。
“殺了它!”
不知誰大喝一聲,剩下的衙役和李家高手紛紛催動法術,但見他們身前的空氣微微震動,那隻百嬰的身上叮叮作響,火光四濺,卻是子午斬邪劍的劍氣落在百嬰身上,將其身上的鱗片斬斷!
子午斬邪劍肉眼不可見,以真氣和神力凝聚成劍,讓人防不勝防。
還有幾道子午斬邪劍落空,斬在百嬰身旁的樹木上,一株株水桶粗的樹木被一劍斬斷,威力驚人!
隻是此等威力的法術,竟然隻斬斷百嬰身上的幾片鱗,未能讓它受傷。
“叮!叮!叮!”
眾人一道道法術發出,那百嬰身軀太大,連連中招,被劍氣斬入血肉之中,頓時血光四濺。
還有些脖子中劍,腦袋被砍了下來,落地後便見嬰孩手足並用,飛速向他們爬來,哇哇叫嚷著。
然而爬著爬著,便越來越慢,逐漸沒了氣息,化作一堆腐肉,腥臭難聞。
四周的樹木也頓時遭了殃,一株株大樹轟隆隆倒伏下來。
百嬰不敵,猛地四肢一沉,撒腿便跑,一路樹木東倒西歪,逃入山林深處,留下一地的綠色血液。
眾人驚魂甫定,各自心有餘悸。
李可法環視一周,經此一事,他們五十多人,竟然少了十多人。
瞿機悄聲道:“大人,要不要找個地方安營……”
李可法麵色陰沉的看了他一眼,瞿機不敢繼續說下去。
“繼續趕路,今晚必須趕到黃坡村!”李可法喝道。
眾人簇擁著李可法,向黃坡村方向而去。
走在最後麵的幾個衙役心裡總有些發毛,東張西望,懷疑山林間藏有其他什麼邪祟,又懷疑背後有什麼東西跟著他們。
“老賀,你不要總是疑神疑鬼,老是回頭。”
一個衙役向身邊的老衙役笑道,“你回頭張望,連我心裡也毛毛……”
他話音未落,隻見老衙役一轉頭,脖子突然發出哢吧一聲,腦袋無力的向後耷拉下來!
他的脖子,像是沒有了骨頭一般,腦袋向後垂下,後腦勺貼在後背上。
那衙役驚恐欲絕,發出刺耳的尖叫,慌忙回頭,突然覺得好像有一雙強有力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脖子。
“哢嚓!”
他的脖子斷掉,腦袋向後耷拉在後背上!
其他衙役更是驚慌,各自催動神龕,調動神胎,準備法術,回頭看去。
然而但凡有人回頭,脖子便立刻折斷,腦袋向後耷拉!
邪,折首菜。
“大家不要回頭!”
瞿機冷汗津津,喝道,“這應該是另一種邪,隻要回頭脖子就會被折斷!不回頭就沒事!”
眾人戰戰兢兢,相互擠在一起向前走,果然無事發生。
一人鬆了口氣,笑道:“瞿大人果然沒有說……”
“咻——”
他突然被一股巨力拉上天空,眾人抬頭張望,隻能聽到慘叫聲從空中傳來,以驚人的速度向高空飛去。
邪,牽絲蟲。
“第三種邪!”
眾人冷汗津津,饒是李可法乃化神期的高手,此刻也不禁暗暗後悔。
“這新鄉的鄉下,到底是什麼破地方,怎麼遍地是邪?”
正在此時,前方傳來喇叭嗩呐的聲音,很是歡快,眾人循聲看去,但見月色下眾多狐狸人立起來,吹拉彈唱,一邊跳著奇特的舞步向這邊走來。
它們後方,血紅的轎子飄在空中,也跟著聲樂一起晃動。
轎簾被風吹起,隻見轎子裡坐著個鳳冠霞帔的新娘,旁邊是一個驚恐萬狀的書生,應該是個沒有來得及在天黑前躲入村落的倒黴蛋。
待到轎簾再度被風吹起,那轎中的新娘依舊嬌豔,而書生卻沒有了蹤影,隻剩下一具白骨。
大紅色的轎子,更加鮮紅了。
“是祟!”
眾人驚慌失措,各種法術向那些狐狸和轎子攻去。
陰風吹來,各種劍氣消融在風中,突然轎簾被風吹開,典史瞿機出現在轎子裡,坐在鬼新娘的身邊,一臉驚恐。
李可法冷哼一聲,催動神龕,龕中神胎猛然間變得無比龐大,探手便向大紅轎子抓去。
突然,樂聲大作,狐狸吹得正歡,李可法身軀微震,氣息散亂,神胎大手便無法再抓下去。
眾人簇擁著縣丞李可法,倉皇逃竄,然而無論逃往何處,前方總有喇叭嗩呐的聲音傳來,狐狸戲班與大紅轎子就在他們前方。
每次轎簾掀起,便有一人失蹤,出現在轎子中。
李可法身邊的人不斷減少,待到他們逃到一片黃泥崗附近,那刺耳的喇叭嗩呐聲突然消失,狐狸戲班和大紅轎子也沒有再追來。
它們仿佛對前麵的村子很是畏懼。
李可法驚魂甫定,輕點人數,自己身邊竟然隻剩下三人!
五十餘人出行,還未走到黃坡村,竟然隻有他們四人幸存!
“鄉下的人心壞了,才生出這等邪物!”李可法頗有感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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