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魔與魔仙(1 / 1)

第一百九十章魔與魔仙

陳實此言一出,坐在木車裡,正在啃饅頭的黑鍋立刻激靈一下,急忙把饅頭塞到口中,警覺地盯著應如夢

它的四周悄悄生出陰風,隨時準備接應陳實

木車傻乎乎的,還在往自己嘴裡塞著吃的,渾然沒有意識到情況危急。

應如夢噗嗤笑道:"饃?哪裡來的饃?隻有熱騰騰軟乎乎的饅頭,你要吃麼?

陳實凝視她的眼眸,像是要看她的真偽,但從她的眼眸中什麼也看不出來,笑道:“我聽人說,拱州金身大佛被菌絲掏空,危害拱州的魔已經逃脫。我知道苦竹禪師和無塵師兄二人進入拱州,並未見過應師叔

還以為你是那隻魔,所以故意詐你。應師叔勿怪

應如夢凝視他的眼眸,像是想看到他的內心,但看到的是一尊尊比自己還要強大的魔。

過了片刻,她噗嗤笑道:“自然不怪。我是出家人四大皆空,怎麼會生氣?我之所以去拱州,是因為聽到了苦竹師兄的死訊,所以趕過去處理後事。

她揚起手將譽角的發絲順到耳後,衣袖不自覺的滑下來,露出粉白的手臂,珠圓玉潤,

陳實對這風情視而不見,凝眸看著酒樓的入口,道既然四大皆空,死了就死了,為何還要處理身後事

應如夢胸部隆起幾分,衣衫似乎也變得輕薄了一些麵帶淺笑,道:“身是臭皮囊,還在塵世中,所以要處理。

陳實看著人來人往的酒樓,道:“佛法讀的多了,魔

會成佛麼?

應如夢向他看來,陳實哈哈笑道:"我故意試探你哩瞧把你嚇得!

應如夢咯咯笑道:"你試探出來什麼了?

陳實搖頭道:“什麼也沒有試探出來。n

黑鍋聽到自己腦袋上傳來啵的一聲,抬起爪子摸了摸頭,竟然有一根蘑菇生長出來,不由凜然。

木車更是啵啵啵聲音不斷,項刻間滿車長滿了小蘑菇

黑鍋心驚膽戰,祈禱小主人不要再試探了

陳實詢問道:"大報國寺也有女修士麼?

應如夢見他不為美色所動,心道:"他的心性修持得

不錯…。等一下,他不會是還不知男女之事罷?那麼我適才的作為,不是做給瞎子看了?

她抿嘴笑道:“四大皆空,何分男女?

陳實認認真真道:"身是臭皮囊,還在坐世中,自然要分男女。"

應如夢凝視他的眼眸,適才她便是以這句話應對陳實沒想到陳實如今以同樣的話應對她!

陳實與她對視。

塞給車子吃,心驚膽戰的看著黑鍋薅下車裡的蘑菇,他們。

陳實突然哈哈笑道:“我是試探你哩,應師叔不要激動。

應如夢適才的嚴肅不翼而飛,咯咯笑道:“我被你嚇到了呢!

黑鍋咬牙拔下腦袋上的蘑菇,重重塞入嘴巴裡,惡狠狠的看著兩人。

木車悄悄長出一條條手臂,摘下身上的蘑菇,嘗了嘗味道,味道不壞,於是摘下更多吃了下去

這時,無坐和尚快步走出酒樓,笑道:“師叔,陳施主,我又要到一份飯!一起吃,一起吃!

陳實從車中取出小圓桌,在街角的樹蔭下支起,又取出幾個小馬紮,道:“黑鍋,你也下來吃。

黑鍋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耳朵打在狗臉上,啪作響,

陳實沒有勉強它,三人坐下,吃著無塵化緣來的飯菜雖然都是齋菜,1但味道還算可口。

陳實道:“和尚,你怎麼還在新多,沒有回大報國寺

無塵和尚道:“師叔說,我有世俗之心,須得在坐世中多加磨礪,佛法和大輪明王金光咒才能再進一步。

陳實驚訝的看了看應如夢,道:“應師叔也懂得佛法和大輪明王金光咒?

應如夢笑道:"苦竹師兄死後,我在大輪明王金光咒上的造詣便是當世第一。

陳實揚了揚眉,道:“我聽聞拱州的那隻魔,用菌絲吸乾了苦竹禪師的金身,它的金身造詣,隻怕不弱於應師叔罷?

“噗!

無塵和尚鼻孔噴飯,嗆得大聲咳嗽,臉色通紅。

應如夢迎上陳實的目光,似笑非笑

陳實吃飯,哈哈笑道:“適才相戲耳!師叔吃飯。

應如夢磨著牙,笑道:“玩笑開得多了,容易死人的上次有個人開玩笑,吃著飯就死了。你猜怎麼死的

陳實湊到她麵前,眼中滿是好奇:“怎麼死的?

“好奇死的!

應如夢咯咯笑道,“你說好不好笑?哈哈哈哈!

陳實也哈哈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無塵和尚連忙轉變話題,道:“我留在新鄉,還因為中了舉。中舉後便是可以掛單的大和尚了,出門在外就方便了許多。陳施主,放榜那天,我看到你的名字高居榜首,還在世閥子弟之上。

陳實知道他素來勢利眼,肯定是因為自己排名高而高看自己一眼,於是道:“和尚中舉後有何打算?

無塵和尚道:“跟隨師叔行走各省,見一見風土人情

磨礪心誌。

他遲疑一下,他苦讀佛法,可不是要過苦日子的。原本他打算去西京,借大報國寺的名頭結交世閥子弟謀個好出身,但應如夢笑他勢利,要帶著他行走江湖過苦行僧的日子,

他反抗不得,隻好跟著這隻魔修行。

這頓飯吃完,無坐和尚收拾銅缽,雙掌合什,向陳實躬身道:“陳施主,我和師叔還要遊走四方,就此彆安

陳實躬身還禮,笑道:“來年西京的會試考進士,和尚還會參加麼?

無塵和尚道:“若是要在寺內再進一步,成為講師還是要去考一考的。彆過。

陳實輕輕點頭,目送無塵和應如夢離去,待到他們走遠,陳實雙腿一軟,險些癱在地上,急忙扶住車,這

才穩住身形。

他身軀顫抖,兩條腿抖得站不穩,顧不得收拾桌子和小馬紮,艱難的爬到車裡躺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適才憋著的汗珠此刻不要命一般往外嘩嘩直流。

陳實眼中神采全無,目光渙散,顯然極度驚恐,

先前他始終是強裝鎮定,甚至屢次三番跟應如夢開玩笑,現在後勁上來,要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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