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相當的蕪雜消極過後,文聖孔老頭便讓祝龍山出去待著了。
於此時,張九生也是給了濮陽蘭祁一個眼神,讓她帶眾人出去,以便騰出更多的說話空間。
很快,居所內就隻剩下孔老頭丶張九生,還有安安靜靜的伏鳳天。
“來,九生,咱們吃茶,不去管那個臭小子了,實在太操心。”文聖孔老頭收拾了一下複雜的心情後,轉而熱忱以待。
“好。”張九生象徵性地喝了一口茶。
“當年,老天師將這兩個孩子交給我,就是想我將他們培養成世間一流奇人,可從結果上來看,老頭子我實在難以勝任這兩顆曲星的引路人啊,他們雖然天資卓越,天賦異稟,但缺失也是相當的大...或許,我就不該承接這個重任,理應讓更好的奇人先生教導他們。”
一口茶後。
文聖孔老頭也是訴說起了自個的煩惱。
他與張九生的關係,更像是忘年交。
“曲星?”
張九生聽到了關鍵詞。
曲星是星宿名之一,為北鬥第四星,其中文曲星主文運,武曲星主武運。
“你莫非還不知道這兩個孩子的命格?”文聖孔老頭很是訝異。
“還真不知道。”張九生搖了搖頭。
“也是,這兩個孩子畢竟沒有成為你的師弟師妹,老天師估計也不會跟你說這些。”
文聖孔老頭恍然,緊接著說道,“這兩個孩子的命格很強,分彆是文武曲星轉世,其中,祝龍山為文曲,天生伴有鴻蒙紫氣,伏鳳天則為武曲,天生劍仙之姿。倘若能將他們交給老天師來親自培養,未來前程必定不可限量,而交給老頭子我,實在是埋沒他們了...”
“孔老頭,你這個人哪都好,就是太妄自菲薄。平心而論,那個老匹夫在道行上確實深不可測,可真要論教育弟子,他還真不如你。”
張九生作為老天師的親傳弟子,還不知道自個師父的德性?
那是純放養。
無論遇到什麽修煉上的難題。
他都是一副你自己悟的模樣。
哪能像文聖孔老頭這般麵麵俱到,費心勞力?
所以說啊,這個孔老頭就是太不自信了。
“沒想到你對我這個糟老頭子會有這麽高的評價,真是受寵若驚啊。”文聖孔老頭失笑道。
“實話實說而已,可不是故意討你開心,你好歹也是現代儒家文聖,就不能自信些?”張九生看向了他。
“現代儒家文聖?唉!老頭子我哪裡承擔得起這樣的諡號?這都是大家的哄抬罷了,老頭子我這點微末道行與墨水,哪裡能跟儒家前代先賢們比較?浮浮沉沉大半生,連超然都踏不進去,這算哪門子文聖?我孔均之應屬儒家最弱丶最不堪丶最卑微的‘文聖’了。”
文聖孔老頭落寞說道,蒼老的臉上滿是自嘲。
文聖這個諡號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種認可,相反,恰恰是一種巨大的壓力,讓他無以承受,難以抬頭。
他心知肚明。
自己之所以能夠獲得這個諡號,全是因為祖上餘蔭,以及那個不成文的規定,儒家文聖必須得姓孔。
所以每當人對他說起文聖一詞時,內心便會無所適從,狠狠刺痛。
此事已經折磨了他大半生,如果可以,他不想到死都背負這種可笑的頭銜。
可問題是,有些事早已在冥冥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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