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關山睜開雙眼,洗漱,吃飯。
一切就緒後,背上了挎包,出門離去。
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對於大多數少年少女來說,昨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一群沒見過血的孩子,幻想著自己在覺醒儀式上,摘得頭名,成為一代天驕,帶領人族大殺四方,將妖族徹底消滅。
斬妖司分部門口。
已經有很多家長激動的將自家孩子送來。
一年一度的覺醒儀式,可比陸長生上一世的高考殘酷的多。
這裡沒有複讀,沒有辦法走後門,沒有辦法花錢上一個好大學。
天賦不行,這輩子都隻能當一個普通人,和這個世界槅門而望,卻永遠看不清世界的樣子。
運氣好的,覺醒了一些像樣的異能,可以進地方執法隊,或許生活會相對好一些。
然而,絕大多數少年,心中都隻想著那最終的目標。
賽場奪魁,一鳴驚人。
分部的巨大場館內。
武靈中學校長,站在隊伍的最前方,表情冰冷。
何金勇,前線回來的轉業軍人,在前線廝殺了二十年,親眼送走了自己的愛人,兒子,女兒,失去了一切希望,離開了戰場。來到了臨城這個小地方,擔任校長。
他似乎從來都沒有笑過,總是習慣按照軍隊的方式管理學生,除了顧佳,所有的孩子都很怕他,背後都喊他何冰山。
“兩小時後,覺醒儀式就會開始。”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當自己覺醒以後,天賦好,修煉快,殺妖族,奪山河,成為一代天驕。”
“但是,真正在人類曆史上留下名字的,又有幾人?”
“在前線,橫刀立馬,奮勇殺敵,固然熱血,讓人敬仰。”
“但沒有被各大院校選上的,也不必失望,隻要願意為人類服務,那你做的每一項工作,就都是有價值的。”
“在最後的時間裡,調整好心態,坦然麵對。”
走在最前方的武靈學生們,全都沉默了,他們知道,何冰山說的是對的。
今日過後的若乾年,也許同班同學,就已經是雲泥之彆了。
“何冰山,每個人都可以覺醒嗎?”
何金勇一怔,不用看就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整個武靈中學,敢當著麵喊他“何冰山”的,隻有一個人,那個人不是副校長。
顧佳越過了人群,大大方方的站到了何金勇的身邊。
何金勇看清來人,想要批評兩句不懂規矩,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
顧佳和他太像了,一樣的冷若冰霜,一樣的拒人千裡之外。
如果非要說他們之間的區彆。
何金勇就像是活在現實世界的死人,他的靈魂永遠的留在了前線,隻剩麻木的肉體,無處安放。
顧佳就像是從死人堆裡爬出的活人,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似乎誰也沒辦法走進她的內心。
這孩子,在何金勇眼裡非常的優秀,不管訓練多麼嚴格,她從來沒有說過半個字的抱怨。
就是脾氣有些怪。
剛入學時,那些學校裡的小混蛋,看中了顧佳的美貌,想要找她搭訕,結果一句話沒有說完,就被她給揍趴下了。
小混蛋不服氣,又找來高年級的同夥,就這麼循環了幾次。
整個武靈中學的刺頭,全部被顧佳收拾了個遍。
儼然成了學校大姐頭。
何金勇收回了思緒,認真的回道,“大部分人都可以在儀式上覺醒異能,但是隻有少部分人的異能有培養的價值。”
顧佳盯著場館中心巨大的電子屏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狗剩子...應該是有價值的吧...
終於...
廣播通知,所有參加覺醒儀式的人可以進場了。
數十台看不清造型的精密儀器齊刷刷的擺在高台之上,等待著裁決所有人的命運。
數十名斬妖司的工作人員守衛在儀器旁。
學生們都排好了長隊,等待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那些沒有入學的散修,比起那些忐忑的學生,則輕鬆的多。
沒有通過學校係統學習就來參加覺醒儀式的,要麼就是大族子弟,不屑普通學校的教育,要麼就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上不起學。
前者通常都在家族內部提前測試過,來這一趟就是走個過場。要不是斬妖司今年發了神經,關閉了內部選拔,他們可不會來這湊熱鬨。
後者就更沒壓力了,他們本就一無所有,成了就起飛,鯉魚躍龍門。失敗了也無所謂,反正生活也不會變的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