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方麵露糾結。

他本想著將劉大誌送回安全區內,就回去獵殺神明的。

但是現在劉大誌又把東西放在自己這裡,讓他一時半會沒法離開。

他雖然是個熱心腸,卻不是為了彆人不管自己的老好人。

“劉大誌,你把包放在我這裡,那我豈不是要一直跟著你了?你已經進了安全區,自己處理剩下的事情不可以麼?”

秦思洋又衝著趙四方笑了笑:“趙大哥,你放心,等會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你全家都會感謝你的!”

“我代表我全家先感謝你了!劉大誌,咱倆就是路上遇見的,我好心把你帶回來,你不能賴我身上吧……”

秦思洋沒有解釋,進入了安全區的大門。

趙四方很是無奈。

本想把秦思洋的包直接扔在地上。

但是多年來的涵養,又讓他做不出這種舉動,隻得跟了上去。

進入安全區內,秦思洋立刻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香味和燒焦的糊味。

仔細一看,好家夥,一群人正在給自己上香燒紙。

場麵也很宏大。

一般人燒紙,都是在火盆裡燒。

給秦思洋燒紙的人太多,所以定製了個火缸,和兩個浴缸差不多大。

邊上圍了一圈人,一邊跟秦思洋燒紙,一邊哭訴著對他的思念。

這些人有的穿著教會服飾,有的穿著學校正裝,有的穿著聯合政府製服,有的穿著軍隊迷彩。

這些人有黑眼睛黃皮膚的,有金發碧眼的,有黑皮膚小卷發的,也有棕皮膚紅發的。

但是,不同的組織,不同的民族,同一種哀悼。

全都淚流滿麵,哭天搶地。

即便早上離開安全區前看到過一次,趙四方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這種奇景。

秦思洋遠遠看去,不禁感歎,真是不得了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聯合政府的首腦掛了呢。

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幾台攝像機,在全程特寫拍攝。

秦思洋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了記錄他們生活的悲慘瞬間,還是為了之後在談判桌上爭取更多的利益。

再往前走,看見了自己的牌位,秦思洋更是驚歎。

那哪叫牌位。

那明明是石碑啊!

誰家牌位兩三米高?!

牌位立在臨時搭建的靈堂裡,麵前的貢桌上擺滿了祭品。

佛跳牆,鬆鼠鱖魚,三不沾,九轉大腸,三套鴨,八珍湯。

看得秦思洋滿心憤怒。

嘴角流下不甘的淚水。

自己活著的時候都沒吃過這麼好的東西!死了倒是端上來了!

真他娘的,死人比活人好使唄?!

貢品和香爐後邊,立著一張秦思洋的一尺黑白照,是秦思洋在弑神營地賬號上的頭像。

秦思洋看著那照片上的自己,頗為不滿。

發型有些紛亂,衣服還起了球,怎麼看怎麼寒酸。

“這張照得實在是不好看,抽空得換一張。”

在那石碑一般的牌位後麵,停著一口華麗的棺槨。漆木雕花,色沉質重,一看就是大手筆。

不用說應當裝著秦思洋的衣冠或者生活物品。

靈位前,不時有人來上香吊唁。

李天明和張狂站在一旁。

張狂一直低頭用手機回消息,眉頭緊鎖,似乎在處理棘手的事情。

而李天明則怔怔地望著那個石碑。

他的頭發十分淩亂,像是一顆光滑的鵝卵石上掛著一株蓬草。

神色也略帶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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