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碰見它們,完全隻能靠運氣,一處一處的飛到雲層中親自查探。”
許克歎了口氣,摸了摸掛在自己腰間的一個七彩錦囊,嘟囔道:“光找到了還沒用,還要想辦法把它們捉住。”
“這些家夥,彆看長的那麼大個,其實比泥鰍都要靈活。”
“周圍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破空而去。有好幾次我都已經快要抓住它們了,還是被它們逃走了。”
“哎,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完成陸涯師兄交代的任務。這可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囑托我做事,我可千萬不能給搞砸了。”
……
許克絮絮叨叨講述著,李凡聽著,卻是陷入了沉思。
根據許克的描述,這時候的裂界鯨,和數千年後李凡曾經見到過的,有著不小的差異。
不僅體型更要龐大數倍,性格也變得不再畏生,甚至還有了極強的攻擊性。
“更像是另外習性的亞種。”
“以許克的氣運,想必捕獲裂界鯨群不是什麼難事。”
“抓到足夠多的數量之後,再通過禦獸宗的手段進行定向培育……”
聯想到上一世曾聽到的陸涯和帝叁貘二人的對話,李凡若有所思。
“抓捕裂界鯨,其實是白先生的要求?”
“這麼說來,小世界之外那群遊曳的裂界鯨群,也是他的手筆?”
用力扯了扯許克的頭發,李凡不禁有些迷惑起來。
在第一次見到成群結隊、要將凡人小世界推離修仙界的裂界鯨的時候,李凡曾經發出“當年的修仙者究竟是有多麼怨恨凡人”的感歎。
從他當時一心求仙的角度來看,讓凡人和修仙界徹底分離、斷絕仙途,自然是一種對凡人的懲罰。
但如今當李凡真正在修仙界經曆種種、了解了修士是如何對待凡人之後,他又產生了不一樣的想法。
修士視凡人如螻蟻,予取予奪。
甚至如同對待牲畜一般圈養,用陣法抽取精氣。
這還是凡人體內有仙凡瘴、修士種種行徑有所收斂的現在。
在上古修仙界,凡人的遭遇可謂是更加悲慘。
被當做煉製的材料、修士彼此間交手也全然不會顧忌凡人的死活……
擺脫仙人的掌握,對於凡人來講,真未必是什麼壞事。
“難不成,真如寧遠城的那些孤兒所講,白先生是心係天下的大善人?”
李凡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這個念頭。
“究竟如何,現在也不能下定論。”
“還需再搜集更多點信息。”
當下李凡又是一爪,狠狠撓了下許克,催促他快點尋找去裂界鯨。
而李凡自己,則是窩在頭發裡,修行、體悟造化烘爐功的同時、運轉秘法。
幫助許克凝聚氣運。
一次又一次的無功而返後,向來神經大條的許克,也不免變得有些焦急起來。….“裂界鯨、裂界鯨,你們到底在哪裡啊!”
他嘴裡不斷呢喃重複著,眼中充滿了渴望。
李凡霍然抬起頭。
他觀察到,許克頭頂的紫色氣運光華,似乎隨著許克的低語,溢散了一部分。
不知去往了何方。
氣運的消失,效果卻是立竿見影。
原本往往十多天才能發現一次裂界鯨的蹤跡,之後察覺的越來越頻繁。
而經過不斷的嘗試,許克也慢慢找到了接近裂界鯨、而不被它發現的方法。
但是以生擒異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對於許克這樣的新手來講。
僵持了一番後,最終還是被其脫困而出。
滿頭大汗、累的近乎虛脫的許克,頹然地坐在地上,懊惱不已。
不過很快他就再度打起了精神,出發尋找下一頭裂界鯨的蹤跡。
鍥而不舍的嘗試中,紫金氣運光柱持續消耗。
損耗的速度遠遠超過了李凡以秘法補充的速度。
最終,它看上去比起先前要黯淡了那麼少許。
但並非是無用功。
四個月後,曆經千辛萬苦的許克終於成功捕獲了一頭裂界鯨。
萬獸囊靜靜的漂浮在虛空中,不再劇烈晃動。
許克激動的將其死死抓在手中,發出興奮的呐喊。
“終於完成任務了,這下可以回去向陸涯師兄交差了!”
“小青!我們回家!”許克喚出青鸞鳥,雀躍著跨坐在她的身上。
李凡目光一凝,盯著青鸞鳥、仔細打量。
青鸞鳥則是完全無視了李凡,隻是親昵地用脖子蹭了蹭許克。
隨後伸展雙翅,載著他朝著天外飛去。
“真沒想到,數千年後,她居然被變成帝國的。”感應著小青身上那略帶著熟悉的氣息,確認了自己之前猜測的李凡心中有些訝然。
三年多時間不見,青鸞鳥比起上一世李凡在隕仙境中看到的更要神俊許多。
不僅飛遁速度變快了數倍,飛行途中身上還會湧現出淡淡的青色光芒,將許克和李凡籠罩在內,隔絕風聲。使得乘坐起來更為舒適。
許久沒有休息過的許克,在青鸞鳥背上就這麼沉沉睡去。
小青則是依舊認真的飛行著。
凝視許久,李凡方才緩緩收回目光。
青鸞鳥越飛越高,李凡立在許克頭頂,朝下望去。
這才發現,這處小世界,與其說是一線天模樣的峽穀。
倒不如說更像是一道傷痕,被人生生用利器斬成了這副模樣。
但這道傷痕卻也帶來了生機。因為除了這道長長的裂隙之外,這個世界儘是一片焦土。
赤紅色的烈焰灼燒著大地,猙獰的熔岩肆意流淌。
所有這些毀滅性的力量,卻全都停滯在了裂隙之外。
斬出峽穀的力量,仍然縈繞不散,阻止了烈焰的侵蝕。
從而在這處堪稱煉獄的小世界中,創造了這麼一片生機勃勃的樂土。
“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得到的答案也就截然不同。”
李凡又想到之前凡人脫離玄黃界的問題,若有所悟。
穿過天空中的一處無形通道,他們一行人返回了玄黃界中。
幽幽的白光緩緩消失,李凡看清眼前的景色時,頓時有些驚訝。
因為他們剛剛,赫然是從一副畫中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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