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王傳訊……”
李凡作沉吟思索狀,不一會後感歎道:“必定是唯有真仙才能觸碰的隱秘。”
“難不成,是造成玄天王失蹤的元凶信息?”
墨儒斌搖頭:“無根據的揣測,沒有意義。雖然無法知道軒轅大哥當年具體傳訊內容,但這通過獸之眼的傳訊、或許能給我們指明方向。”
如此說著,墨儒斌再度操縱獸之眼。
周圍萬千氣泡畫麵靜止。
而後急速朝後倒退。
就好似獸之眼,在星海中筆直向前穿梭一般
“這就是軒轅大哥當年那道傳訊在星海中的穿行軌跡。”
“高牆困住至暗星海蒼生,或許這道傳訊、是萬年來唯一逃出星海的。”
“我可以計算出,傳訊突破高牆的具體位置。而後親臨現場,一探究竟。”墨儒斌緩緩解釋道。
李凡皺眉:“最多,也就是那傳訊在高牆上留下點痕跡罷了。難不成,還能將高牆打個窟窿不成?”
墨儒斌神秘一笑,幽幽反問:“為什麼不行呢?”
“道友可知,究竟什麼是高牆?”看著李凡有些驚愕的神情,墨儒斌正色問道。
李凡:“名為高牆,實乃星海儘頭、前方無路。然此儘頭,乃是憑空生造,將原本前路堵塞。好似一堵從天而降的高牆,將星海封鎖。”
“不錯。高牆,並非造物,而是規則。既然當年軒轅大哥發給無麵仙的傳訊,極有可能衝破了高牆、傳向了星空之外。那麼也就意味著……”
“規則、被打破了。”墨儒斌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李凡這時候,也明白過來。
“如果,高牆中那處被打破的規則、萬年來沒有被修複的話,說不定就是一個通向高牆外的缺口!”
“但……可能麼?”
“畢竟已經過去了那麼久。高牆的缺口,還會依然存在?”李凡持懷疑態度。
墨儒斌笑了笑:“那就要看我們的運氣如何了。道湮降臨之象,即將吞沒星海。倘若再找不到橫越高牆的方法……”
“那麼恐怕隻剩下死路一條了。”笑容滿是冰冷。
李凡聞言,同樣滿臉沉重。
墨儒斌拱手:“此去星海邊陲、路途遙遠。我此前觀道友遁術無雙,故而還欲請道友相助。”
李凡肅然回應:“好說。”
粘稠的薄膜,將二人覆蓋。片刻後,他們卻是已經離開了獸之眼之內,來到了至暗星海中。
木劍虛影悄然出鞘,罩住李凡與墨儒斌。
墨儒斌掐訣施法,隻見他的額頭忽的從中裂開、鑽出了一隻橢圓形的褐黃色眼眸。
這眼眸給李凡的感覺,跟之前所待的獸之眼一模一樣。
“此正是獸之眼的附加法陣之一,能將其中一個觀測點附著在身上。可為星海中航行,指明方向。”
墨儒斌一邊解釋著,一邊操縱褐色眼眸,釋放出一道光線。
並未照亮漆黑的星空,或許隻有李凡二人可以看到,筆直通向星空深處、指引方向。
“道友跟著前行即可。”
“沿途有真仙殘力彙聚的危險區域話,獸的指引也會避開。”
仿佛印證墨儒斌的話,前方原本筆直的光線、忽的繞了一個彎。似乎避開了什麼障礙物,而後繼續深入星海。
李凡擺了擺手:“無需這麼麻煩。”
木劍虛影陡然加速,卻是不閃不避,直接朝著獸之眼標記的危險區域衝撞而去。
墨儒斌刹那間臉色微變。
然而還沒等他說話,他卻驚愕無比的發現,隻是一個瞬間、他們就在星海中快速前行了一大段距離。
而那處擋在他們前方的危險區域,木劍虛影就算橫穿、也根本沒有帶來任何的影響。
於是,看上去有些滑稽的一幕出現了。
獸之眼的指示光線,在前方不斷曲折、彎曲。
木劍虛影隻是一往無前,根本不會繞路。
光線隻得不斷配合著,改變前方指引方向。而木劍虛影的飛遁速度實在太快了,以致於獸之眼的指引有時候都消失了一段時間。
李凡不得不停下來,等待他繼續出現。
就這樣,二人朝著星海邊陲急速趕去。
“原本以為道友的遁術已經很強了。卻沒想到比預料中的還要強!竟然能無視星海中積蓄的真仙殘力?”錯愕許久,終於反應過來的墨儒斌歎服道。
“隻不過這段時間、又有斬獲罷了。原本將儘的壽元,還因此多了一些。”李凡語氣平淡地說道。
墨儒斌的視線在李凡麵龐上來回打量,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李凡遁術護身,原本橫穿星海的坎坷旅程,直接變成無危險的大道通途。
快一天時間過去,已經是穿過了遺器之海、殘界長城。
來到了星海邊陲。
獸之眼的指示光線,也逐漸變得有些模糊不清起來。
李凡因此放慢了速度。
就算木劍虛影的核心乃是真假之變,處於虛與實之間。但若是以這般高速,一頭撞上高牆……
怕不是要當場重傷。
墨儒斌用獸附眼,觀測四周。
所謂失之毫厘,謬以千裡。距離玄黃界實在太遠,就算在起點計算沒有失誤,當達到此處星海邊陲之後,終點位置也難免發生了些許的偏移。
“應該,就在附近。”
墨儒斌話音未落,李凡操縱的木劍虛影就倏然停住。
“前方無路,高牆已至。”
八個字,讓墨儒斌神情霎時嚴肅起來。
“還請道友,沿著邊界走動。若有觀測到當年傳訊痕跡,我會立刻出聲提醒。”
李凡點頭,表示知曉。
並非是他故意裝作高冷模樣,而是高牆之下彙聚的真仙殘力,完全跟正常星海中不是一個量級的存在。
而且沒有了殘界長城的抵禦、消減,全靠自身對抗這股偉力,即便如今掌握無上遁術的李凡、也不得不全力應對。
舉步維艱,沿著高牆探索。
不知過去多久,墨儒斌依然沒有找到目標。
而李凡,卻是隱隱生出一股眩暈之感。
心中更是湧現莫名的惶然之意,催促著他離開。
然而本能卻並未昭示危機,隻是內心無端的感受。李凡強忍著,體悟自己內心變化的緣由。
不久後,他若有所悟:“這是在高牆之下待的太久,生出了高牆崩塌、當頭壓下的錯覺。是因為自身之勢,跟高牆差距過大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