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要追溯到上一世。
彼時的蘇清顏與安瀾雖然相識且並肩作戰多年,工作上配合默契、親密無間。
卻也僅限於工作和公事。
私下時,彼此卻極少談及各自的家庭與生活。
兩人也都不曾想到,這份關係轉變的契機,竟然會發生在一場葬禮上。
那場葬禮結束之後——
彼時的蘇清顏幾乎斷然決然停下手頭大部分工作,孤身陪伴恩人父母返回故鄉。
隨後,在恩人的臥室房間裡無意間發現了那玉南中學的高三畢業合影照片。
認出了恩人的身份,原來不是似曾相識而是本就相識。
後麵的日子裡。
她翻看某人的日記。
沉浸其中。
同時,身為某人表妹和二老乾女兒的安瀾,也在公司忙碌之餘,常常抽空回返玉南。
來到二老家中幫忙照顧,並和蘇清顏作伴。
於是昔日本就熟悉親密的戰友和上下級,才由此真正逐漸變得更加熟悉和親密。
兩人白天會待在某人的臥室裡,一起翻看日記。
被日記中的某些笨蛋中二文字逗得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出眼淚。
也偶爾會在深夜對坐飲酒。
聊起與某人有關的種種過往。
一次酒後,喝到醉意微醺的安瀾曾忍不住感慨——
沒想到命運會如此巧合偶然,讓她們之間的關係會因為這樣一個對彼此生命而言都無比重要的男人、而被如此緊密地聯係到一起。
真正親如姐妹。
又如同最完美和諧的姑嫂。
“你們本來有機會成為最般配的一對。”
“你會是我唯一願意認可的嫂子。”
喝到醉意上頭時,安瀾目光定定看著蘇清顏,語氣鄭重而認真地如是說。
彼時的蘇清顏淡淡笑起來:
“你現在,也可以把我當成嫂子。”
安瀾再次舉杯、將杯中紅酒仰頭一飲而儘。
放下酒杯時、身形已經有些搖晃,她努力控製著身體平衡,眼神微微迷蒙著,卻仍舊執著用力地搖頭糾正:
“不。”
“現在這樣……很好。”
“但如果他還在,你們能真正相遇相識,然後真正地在一起……會更好。”
彼時的蘇清顏聽得沉默,同樣端起酒杯,將杯中紅酒仰頭飲儘。
酒精迷醉之下,讓她的眼神同樣微微有些朦朧而迷離。
【是啊。】
【如果那樣,本該更好。】
那天夜裡。
兩人並肩躺在某人臥室的床上。
熄燈後的房間陷入安靜的黑暗,而在黑暗中,聽到身旁閨蜜小姑子的輕聲呢喃:
“清顏,你說,人這一輩子……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麼?”
她沉默。
半晌,才輕輕發出一聲歎息:
“我也不知道。”
……
時間回到此刻。
玉南,錢櫃KTV內前廳大堂。
少女抬眸看向前麵不遠的上一世閨蜜小姑子背影,再微微偏頭,看著那快步跟上來的某個笨蛋。
蘇清顏微微笑起來,眼中有著柔和溫暖。
現在她可以做出回答了。
【重來一次的機會麼?】
【有的。】
……
一眾夥伴發小們在前台訂好了包廂。
眾人上樓進到包廂內。
便有小夥伴已經拿著菜單喊來服務員,熟門熟路地開始點酒——
剛剛在雲天閣裡,當著一眾大人的麵,不敢太放肆造次。
現在沒了大人管束,自然要喝個痛快儘興!
另外還有小夥伴已經迫不及待直奔點歌台過去點歌。
很快。
酒水和果盤上齊。
小夥伴們也陸續上場拿起麥克風、一個個展露歌喉。
身為國營廠小公主的鄭薇薇來了一首張韶涵的《隱形的翅膀》。
2006年剛推出的歌曲,短短不到兩年時間已經紅遍大街小巷,在各種點播節目和音樂電台裡幾乎被點瘋了。
如今在這錢櫃KTV包廂內,由鄭薇薇握著麥克風演唱而出。
唱功過硬、聲線甜美,竟然真有幾分原唱小天後的神韻。
自然贏得包廂內一眾小夥伴的轟然叫好喝彩。
但接下來。
沒想到孫奇居然也會唱歌。
先前在雲天閣包廂裡一臉驕傲高高在上、如同開屏孔雀。
這會兒抱著麥克風一首《癡心絕對》唱得簡直撕心裂肺——一聽就知道被甩過至少幾百次了。
安瀾本來是不打算唱歌的,說著自己對這沒興趣。
結果蘇清顏走到點唱機前,好似隨意地點了首阿妹的《聽海》。
前奏剛響起來。
安瀾就頓時麵露喜色連連舉手要話筒、迫不及待:
“這個我來!這個我來!”
然後就從一旁袁婷婷手裡接過麥克風,興致勃勃上去開唱了。
蘇清顏施施然轉身坐回到某人身旁。
林然一臉驚歎咋舌看著自家校花女友:
“你咋知道她最喜歡的歌手是誰?”
少女神情淡定悠然:
“猜的。”
然後看著麵前一臉懵逼的某人,嘴角微揚:
“姑嫂之間,有點默契,很合理吧?”
……
安包子同學的確是阿妹的死忠歌粉。
憑借自身的優越鐵肺條件,唱起偶像的看家曲目,同樣百轉千回、動聽悅耳又餘音繞梁。
唱完後再次贏得包廂內所有人的雷動喝彩叫好。
然後安瀾心滿意足坐回來。
剛好聽到旁邊趙柯慫恿攛掇林然:
“然哥,該你了!”
“露一手!做兄弟的好久沒聽你開嗓了啊!”
安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