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嬴家大院。

“冰兒和小墨呢?”

嬴母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圈,卻並未看見女兒和李家小子的身影。

她一時有些擔心,畢竟小李墨有教小姑娘站著撒尿的光榮事跡....

“在那兒呢。”

嬴胥良方才從書房回來,朝著大院一角的樹下努努嘴。

那兒有張下人剛搬出來的小桌子,桌上還放著筆墨紙硯,是方才小李墨找他要的。

小李墨此時鋪開了畫紙,令陽光灑在上麵,一臉認真跟個丹青大家似的。

小嬴冰靠他坐著,小手研墨,紅袖添香。

“冰兒對丹青感興趣?”

“有空我也去學學畫兒。”

嬴胥良看著倆小家夥,有點牙酸,轉而又啞然失笑。

女兒確實沒給自己磨過墨,但他眼紅一個小家夥算什麼事兒?

“墨好了。”

小冰坨子麵無表情,清清冷冷的用餘光瞥著小李墨。

一個和她同歲的孩子,筆觸又能多好呢?

想到這,小嬴冰興致忽然就沒那麼高了。

“放心,不會讓你白叫那聲哥哥的。”

小李墨笑了笑,抓著毛筆蘸了墨汁,朝著空白紙張落筆,起初由於手掌變小了,畫著還有些不習慣。

但畫著畫著,他便漸入佳境,頗有種筆走龍蛇,妙筆生花的氣度。

小冰坨子的眼眸也越來越亮。

“這便是清河縣的大街了。”

“過大年的時候呢,街上會有舞獅的,賣糖人兒的,放鞭炮的....”

李墨邊說邊畫。

隨著他的介紹,一幅新年的熱鬨場景栩栩如生。

可惜他現在無法動用意魂,否則便能學學歐陽師兄的法子,讓畫動起來,更加的身臨其境了。

但饒是如此,對從未見過外麵世界的小嬴冰而言,已經是引人入勝的嶄新世界了。

“怎麼樣?”

小李墨挑了挑蠶寶寶似的眉頭。

“好熱鬨.....”

嬴冰臉蛋有些怔然,而後收回目光,小臉蛋安安靜靜的,輕聲開口:

“還可以吧。”

“還....可以.....吧?”

小小李畫家兩眼微睜,對自己的繪畫水平產生了懷疑,他這雖然不是觀神圖,但作為工筆畫而言,水平已經很不錯了吧。

畢竟畫了那麼多武道感悟。

可小冰坨子沒有鼓掌說‘哥哥好厲害’就算了,居然隻是覺得差強人意嗎?

“你等著,我剛剛隻是熱身!”

小小李畫家不信邪的又拿起了筆來。

“呐,這個是清淵宗,你知曉清淵宗嗎?是紫陽府最大的宗門,裡頭的師長們也都很有意思。”

“這個是薛長老,他是個天才煉丹大師,曾經提著燈籠去茅廁找丹....”

“這是錢長老,和他吃飯的時候千萬彆說話,我懷疑他有兩張嘴,邊吃邊說還能把一桌子菜全炫肚子裡.....”

山水人物躍然紙上。

小嬴冰眼底霜雪波動著,顯得有些迷蒙。

“嗯,還不錯....吧。”

“?”

小李墨注意到不對勁了,小冰坨子明明都抿起了嘴唇,眼底閃動著晶瑩,可那張小嘴叭叭的評價,卻都是‘還可以’;‘也還行’;‘不差’之類的。

他懷疑小冰坨子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說他畫的一般,讓他跟打了雞血似的多畫幾幅。

原來她不是忽然變成了壞冰坨子,而是幼崽時期就是小壞冰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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