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鎮嶽一臉茫然,陷入了沉思,但好像不是很能想通。

那方臉中年霍丙子打量著麵前的少年,片刻後啞然道:

“年輕人,我知你錘法不錯,有信心是好事,不過打鐵和打人,完全是兩碼事。”

“小侯爺找我,我自會為你準備些手段,你隻需”

“老鐘,你請這位師傅幫我打造錘兵?”

李墨心底有些感動,拍了下鐘鎮嶽的肩膀:“真的沒有這個必要的,鍛造宗師出手不易,這機會還是留著你自己用吧。”

“這”

霍丙子哭笑不得。

多少潛龍天驕,為了得到一柄趁手的兵刃參加潛龍大會,都求著他幫忙呢。

眼前這倆小子倒互相推辭起來了。

“主要是一把錘子也不夠。”

李墨搖搖頭道:“我還要鑄劍。”

這關乎到冰坨子和小薑登上賽場的兵刃,所以無論如何,這鑄兵大會他都是要參加的。

正在此時,大堂靜室的門打開來了。

薑禹背負著雙手,恭敬的姿勢在走出靜室後,迅速挺直了起來,一雙重瞳又恢複了淡漠。

另一人自然是羽陽公主,她揚著臉蛋,仿佛高傲的天鵝,即將得到某件值得炫耀的玩具。

方才,杜神匠已經答應出手鑄兵了。

答應的原因很簡單。

薑禹有帝劍骨。

無論這是否屬於他,但此刻劍骨就在他身上。

太子與公主走到一半,忽然同時停下了腳步,因為看到了不遠處的人。

她正躲在少年身後,緊緊抓著他的衣角,自卑和恐懼,讓她隻敢低著頭,身軀輕輕顫抖。

羽陽公主得意的神情褪去:

“你還敢回來?”

“現在,有人給她撐腰了,自然不同以往。”薑禹冷漠的目光看著薑初瓏。

太子和公主尊貴不凡,盛氣無需刻意便已淩人。

一個享受著本不屬於她的殊榮,一個身負著不屬於他的天資。

還去質疑其原本的主人。

薑初瓏抿著嘴唇,小臉蛋上沒有一點血色,忽的她眼前一陣發黑。

彆誤會,她不是暈過去了,隻是她李大哥給她戴上了墨鏡。

“沒事。”

李墨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小薑公主一下子想起來,李大哥說墨鏡一戴,就得精神點,不能跌份兒。

於是她從背影中走了出來,在離開帝京之後,首次與兩人對視。

“關關你們什麼事!”

“?”

薑禹眼神微眯。

上次薑初瓏就敢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如今甚至敢當麵頂嘴了。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毫無疑問便是

他冷漠的重瞳看向李墨,其中藏著一絲很晦澀的殺意。

可李墨還沒說什麼。

他的重瞳忽然感到一股刺痛。

一個寒冷又幽深的目光,正注視著他,來自一雙極美極美的丹鳳眼。

“咳咳咳咳”

羽陽公主被殃及池魚,大腦一片空白。

像是被人掐住脖子,感到呼吸困難的她,猛烈的咳嗽起來。

那雙美麗的眼睛,是何等的冷漠超脫,何等的深邃,像是來自上蒼的注視,無情刺破了她身上的尊貴光環,將她看作

螻蟻。

甚至這都不是衝她。

一念至此,羽陽公主忍不住轉頭看向薑禹,發現她那位第一潛龍,大虞立國以來最耀眼的天驕,也忍不住微微低下了頭顱,似乎同樣不敢與之對視?

“李少俠,你確定要參加鑄兵大會?”

霍丙子開口打破了現場的詭異氣氛。

“沒錯,還請霍師傅查驗。”

“這是我的淬火助手,這是我的分揀助手。”

李墨遞上了玄鐵令牌,看向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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