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愛我卻一直說]

[說我不該窩在角落]

[策劃逃脫這也有錯]

[連我脆弱的權利都掠奪]

出租車上,司機大叔聲嘶力竭地唱著情歌。

陸星靜靜地坐在後排,聽著跑調到太平洋的歌聲望向車窗外的天空。

夜色昏沉,行人如織。

出租車路過海城港,波濤聲伴著人潮聲,一派歌舞升平的繁華景象。

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過。

司機大叔轉頭也看了一眼窗外輝煌燦爛的夜景,忍不住感慨的說道。

“哎,什麼時候咱也能在這兒吃頓飯,聽說一頓飯得五位數。”

“不值,這裡的飯很難吃。”陸星平靜地開口。

司機大叔愣了一下。

他從後視鏡裡看了陸星一眼,看到了陸星眼底的沉寂和臉上的傷口。

這位小客人似乎心情很不好啊。

司機大叔嘿嘿笑了一聲,試圖緩解尷尬的說道。

“吃的就是氛圍嘛。”

“要是你早坐一會兒車,還能看到這裡剛才放了一場煙花秀。”

司機大叔咂咂嘴,不禁陷入了幻想裡。

“要是能在頂層吃著那麼貴的料理再看滿天煙花,肯定特漂亮。”

煙花?

陸星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聲音毫無起伏的問道。

“什麼煙花?”

“不造啊。”司機大叔撓撓頭。

“就瞅見煙花是五角星的,硬是給天上整出了一片人造星空。”

“估計是誰家的敗家子兒泡妞用的招數唄。”

“不過反正是免費的,咱們不看白不看啊。”

陸星沉默地聽著,扯了扯嘴角。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宋君竹就是那個敗家子兒,他就是那個妞。

真搞笑。

不是說隻是簡單吃個飯嗎,宋君竹那個敗家子兒又給他整花活兒。

現在好了,他也沒看到,白浪費錢。

陸星深吸一口氣,想笑又笑不出來,剛被包紮過的傷口隱隱作痛。

可是他隻是輕傷就這樣,那宋君竹會有多難受?

想到這裡,陸星的眉頭皺得更深。

剛才他跟張越說去隻是休息一下,但是他並沒有去找個地方睡覺,而是悄悄離開了醫院。

人總是很自戀的。

自戀自己跟彆人不一樣,自戀自己遺世獨立,自戀自己能夠精準的洞察人心,自戀自己能夠預測每個人接下來的動作。

可現實告訴他了。

恭喜你,猜錯了。

世上唯一不變,是人都善變。

怎麼會有絕對準確的預測呢?

小說裡寫權謀總愛一環套一環套一環套一環套一環。

這樣就顯得計劃者那麼的足智多謀。

可計劃的環節越多,涉及的人越多,出錯的概率就越大。

就像現實裡他媽的叫人填個表都能狀況百出,抽象問題頻出不窮。

這誰能預測得準?

以前陸星預測客戶行為的時候,客戶的心情是很穩定的。

所以他的預測總是正確。

可是現在,他錯誤估計了形勢。

彭明溪一定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心情劇烈波動,連帶著行為都變得難以預料。

陸星撐著額頭。

滴答滴答的聲音再次鑽進他的耳膜中,在他的大腦裡駐根。

他怎麼都想不到彭明溪到底是怎麼敢去朝宋君竹下手的,她又是用什麼辦法朝宋君竹下手的,彭明海是不是瘋了放任自己的妹妹做這件事?

各種問題湧現在他的心頭。

可是在雜亂之中,陸星準確的捕捉到了一個事實——

彭明溪真的想要他死。

甚至這個念頭強烈到,已經可以叫彭明溪不顧做事的後果了。

為什麼?

在出租車行駛在寬闊大道的途中,他想了又想,想了又想。

最後他隻能想到一個理由。

彭明溪要死了。

“帥哥到了,下車帶好隨身物品。”司機大叔把車停在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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