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聽著兒子的大嚷大叫,心裡也難受得很,再多的指責都說不出來了。

陸東銘是個身材高大,上去粗獷的男人。

在醫院躺了十來天,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關心他的人,隻要到現在的他,都會難受。他無法站立,也少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連眼神都沒有了往日的光采,有的都是絕望。

當初醫生也說了,他能不能完全康複,主要取決於他能否重燃自信,堅持治腿,做複健。

這是漫長的路。

有可能日複一日都沒有半點進展,這樣特彆容易讓人崩潰。

“老陸,你彆指責東銘了。”

陸太太勸著丈夫,“是我的錯,東銘都說不餓了,我還非要喂他吃。”

陸太太把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去。

陸東銘著母親,忽地彆開了視線,無法再也母親對視。

雖說是母親以為他要去見海靈,意欲阻攔他,導致他出的車禍,其實更大的錯是在他身上,他車速太快了,才會在遇到突發情況時,哪怕緊急刹車還是追尾了彆人的車子。

不死,已是萬幸。

保鏢進來,站了好一會兒,才敢走過來,輕聲問著陸東銘:“四少爺,戰二少爺來你了。”

他不敢說戰胤來了。

戰奕辰最近都不在莞城,不知情的人以為他是出差了,現在才回來,以兩家的關係,戰奕辰會來醫院望陸東銘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陸東銘淡冷地道:“我不想見,現在我誰都不想見,讓他走吧。”

保鏢沉默了一下後,說道:“戰少和大少奶奶也來了的。”

“我說了,我不想見,誰也不想見,我不想到他們,不想麵對他們著我時,那同情的眼光,我不需要同情!”

保鏢多說一句,陸東銘就爆炸了,又大發脾氣,衝著保鏢大聲嘶吼著。

“東銘。”

陸先生叫喊著。

陸太太卻趕緊對保鏢說道:“出去跟戰少和二少爺他們說,東銘不見客。”

她自己也跟著出了病房。

到戰家兄弟後,陸太太的淚水一下子飆出來。

“阿胤,奕辰,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陸太太抹著淚,哽咽著。

海彤遞給她紙巾,安慰著她:“阿姨,陸總慢慢會好起來的。”

“他心態已經崩了,說什麼都聽不進去,總說他殘了,說他連坐起來都費勁,說他無法正常走路,他失去了自信心。”

陸太太說著說著,淚水又滑落。

陸東銘心態崩潰,陸太太也跟著崩。

她夫妻倆每天親自照顧著兒子,不用傭人幫忙,也不用其他兒子替換,是覺得他們造成小兒子這樣的結果。

在小兒子沒有恢複之前,陸太太都要堅持著照顧兒子。

那樣,她心裡才會好受一點。

戰家兄弟也安慰著陸太太。

海彤還扶著陸太太走到不遠處的椅子前坐下。

“他又不肯見人,不與人交流,這樣自己悶著,鑽牛角尖,怎麼能好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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