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三蘇裹兒 謝家姐姐真是他貼心小棉襖(1 / 1)

「大···大師兄盯著我閨房看乾嘛?」

歐陽戎對麵的座椅上,謝令薑微微挪動粉臀,不動聲色遮擋那個方向,瞪眼嗔道。

歐陽戎:······

其實這間西廂房,謝令薑隻當作書房,並不居住裡屋,隻有偶爾午休。書房內,師兄妹二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

「小師妹不去關下窗戶?」歐陽戎建議道。

謝令薑歪頭:「大師兄是想幫我關下?順便進去瞧瞧?」

歐陽戎一本正經的搖頭:「沒有,隻是有點強迫症,屋裡這風吹得有些怪怪的。謝令薑沒有順著話題往下講,凝視歐陽戎道:

「大智若愚,大音希聲,大巧不工。大師兄心懷韜略,屈尊一座小小龍城縣,卻將朝野局勢與走向看的如此通透,脈絡清晰,纖毫畢現······師妹我覺得,好像又重新認識了下大師兄。」

歐陽戎玩笑道:「小師妹就這麼相信我剛剛說的話,一點懷疑也沒有?萬一我是瞎掰的呢。」

謝令薑看著他,搖搖頭:

「有些道理一聽就是假的,哪怕說話者有理有據,口若懸河,也隻是一家之言。

「而有些道理,一聽就讓人醍醐灌頂,豁然開朗,因為這是真知灼見,放在普天之下皆準,決不是令人雲裡霧裡,而是聽完後,心道,本就該如此。

「大師兄所講,就是後麵一種,我聽到的,不是一家之言,我所聽到的,是背後大師兄對衛氏女帝、對人心的洞若觀火。

「人心如此,趨利避害,大師兄循此分析,如何會錯?」

歐陽戎笑說:「小師妹也懂人心,知道我喜歡被誇,拐著彎誇我。」

「實話而已。」謝令薑默默低聲:「大師兄若喜歡被誇獎奉承,那就不會如此藏拙了。」

歐陽戎籠袖,眼睛瞅著腳下地板,說道:

「沒有藏拙,隻是不感興趣,帝王將相也是普通人,心思又有何難猜?隻是這世間跪求權勢的人太多,將掌握權柄的帝王將相過於神化,畏畏縮縮,自然看不真切,覺得天威難測,覺得伴君如伴虎。」

歐陽戎輕笑。

謝令薑眼睛複雜的看著他,「大師兄會如此覺得,還是因為大師兄不一般,才能看的如此真切。」

歐陽戎笑語一句:

「因為我避的遠遠的,懶得和他們玩。而小師妹卻傻乎乎的,愛管閒事,唔小師妹,什麼閒事都管隻會害了你······我總擔心你摻合進去。若不是擔心,今日我也懶得說這些。」

他臉色一歎,揉揉臉蛋。

「大師兄彆說了······其實我不傻的······」謝令薑語氣有點不好意思道。頓了頓,她又有些感動凝噎,隻是眼下這場合,隻好強壓著情緒低聲:「大師兄對我這麼好乾嘛··..··」

「因為我怕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一不小心就被狼給吃了。」歐陽戎微微眯眼,嗓音略磁:

「小師妹,在我眼裡,這世上所有人,不過是兩種爾爾。」「哪兩種?」

「一種是羊,一種是狼。」

「羊,狼?」謝令薑皺眉思索。歐陽戎淡淡道:

「你是不是疑惑,哪有這麼簡單粗暴,明明世事如此複雜,怎麼就這麼簡單的關係?」

他忽笑:

「嗬,因為大多數的狼都想裝成羊,而大多數的羊又想裝成狼,世事壞就壞在這裡,弄到最後,大夥全混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於是就有了世間這複雜萬事。

「柳子文是狼,有些官是狼,朝堂上那位九五至尊更是狼,最大的一隻狼,這些都是很好辨認的。

「但是也有

很難辨認的,小師妹,你說,明明就狼與羊這麼簡單的關係,大夥為何要整的這麼麻煩?」

謝令薑突然問:「那大師兄你呢?是狼還是羊。」歐陽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抱歉忘記說了,我第三種,是羊圈外麵轉悠的牧羊犬。羊見了我親近,而裝羊的狼遇見我,也要衝我笑,收起大尾巴來。」

謝令薑愣愣看著麵前這位聞名天下的正人君子侃侃而談。

她深呼吸一口氣,認真道:「我也要和大師兄一樣,做牧犬。」歐陽戎一臉認真道:「當牧犬是很辛苦的。

比如像現在這樣,他這個冤種大師兄跑過來費口水教小師妹。謝令薑搖搖頭:

「我不怕辛苦,所以大師兄能不能教我如何防備狼,防備最大的那一頭狼。

「所以大師兄能不能再繼續推算下,衛氏女帝將潯陽王離閒一家接回神都後,下一步會做什麼,離衛之爭的結局又會走向何處?」

歐陽戎搖頭:

「小師妹剛剛不是說了嗎,隻要是太宗血脈,不管誰當皇嗣,你與老師都會支持,隻要一直保持這點初心就行了。

「眼下既然提前知道了潯陽王一家會大概率重返洛陽,獲得皇嗣之位,那現在就不要與相王一家走的太近。

「趁著當今聖上還在醞釀,可以先去被廢的潯陽王一家那兒燒燒冷灶,博一個忠名。

「等著他們被迎回了京城,重獲聖恩與皇嗣之位,你們好處拿到手後,就立馬離得遠點。

「做中立的保乾派即可,哪家能當繼承大統就支持哪家,彆傻乎乎站隊押邊。

「小師妹,記住你們的初心,所謂的保離派,追根究底,都是保乾派,隻要最後能恢複大乾法統,就是勝利。

「管他最後誰坐龍椅,是相王一脈,還是潯陽王一脈,這一家一戶的榮華富貴都與你們無關,這才是最穩妥的站隊,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歐陽戎苦口婆心,謝令薑不禁側目,背對身後那張在微風中拂起不停的珠簾,眉兒微蹙道:

「大師兄什麼意思,難道是說,潯陽王一家成為皇嗣後,還有變故,最後不一定繼承大統?」

歐陽戎終於皺眉,無語道:

「小師妹這麼關心那潯陽王離閒一家做什麼?難道是有什麼關係?」

謝令薑欲解釋,可是旋即便看見大師兄一副恍然大悟的臉色,她心中一緊,卻立馬聽到歐陽戎的話語:

「等等我懂了,潯陽王·····潯陽王,這潯陽不就是指江州地界,他們一家是不是就在江州地界?

「此前我與老師書信聯係,就發現老師好像一直在江州城裡活動,是不是已經在接觸被廢為庶人的潯陽王一家了?

「難怪小師妹如此關注。」謝令薑啊了啊嘴。歐陽戎依舊搖搖頭:

「那就更要趁早注意了,彆綁的太死,還好我這次來提醒的早。」他臉色感慨間,點頭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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