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聰明人查案

晨曦灑在西城門的牆頭。

林誠牽馬，經過星子坊市集，走街串巷。

他嘴裡叼著一塊油麻餅，輕車熟路的來到一處破落小巷。

巷尾有一片小院廢墟，正是當初黃萱家居住的陳舊小院。

林誠走進其中，左右張望起來。

這不是他第一次過來實地考察，加上這次，已經七八次了，大概比雙峰尖的潯陽石窟去的都多。

廢墟內，林誠不時蹲下。

他手指撚起一片破碗瓷片。

瓷片上隱隱還有殘留的乾涸的白粥。

難道那時候就開始裝了？是害怕容真和歐陽良翰關係很好，才順勢而為？

這樣逆推，邏輯上是說的通，但是……

根據這位絡腮胡漢子信誓旦旦所言，當初在潯陽樓他為了恩公名聲著想，力主拒絕了裴十三娘好意，卻沒想到當時默不作聲的小萱，心中會如此芥蒂。

於是，此前小心翼翼的怨氣自然就不藏了，這才借助容真、顏章、蓮青都需要她的時刻，行了報仇之事。

嘴角朝下，眯眼不語。

“恩將仇報嗎，年紀小小，當真就有如此心機……”

“不是說心地善良、知恩圖報嗎……”

眼下亦是如此，當事人黃萱找不到了，不清楚此女詳細情況，不少細節林誠無處查證，隻能大致推導個似是而非。

林誠微微皺眉。

“也不是不能解釋。”

林誠早背得滾瓜爛熟。

結合後續，黃萱跟著上清宗道士離去的行為可知，這小女孩是清楚自己眼睛價值的，而且對於煉氣一事也有不小野心。

現在回頭推算，歐陽良翰和顏章起矛盾的一幕，地方官員在司天監練氣士麵前的弱勢地位，很可能使得黃萱膽子大了起來，對歐陽良翰失去了濾鏡，輕視傲慢起來。

聰明人很自然的會把彆人想成和自己一樣聰明，替對方找邏輯填補起來。

至於為何會恨到歐陽良翰身上，林誠還有此前的容真，都事後去親自問過黃飛鴻。

還是說，是仗著容真、顏章布陣需要她，才如此囂張，不怕後果？

林誠頂著上午的太陽，啃完了餅，放下瓷片，從容的拍了拍手。

她應該知道擁有天真靈眸的自己是香餑餑，而天賦一事很可能是那隻小墨精告訴她的。

那日在這這座小院發生的事情，來龍去脈，容真事後在重傷養病期間，書寫了一份完善的案宗。

整條邏輯鏈都可以說得通。

因為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

“另外，那個黃飛鴻對於黃萱刺傷歐陽良翰之事，好像並不驚訝，反而代為道歉，是知女莫若父呢，還是說……演的？”

其實，按這個邏輯推下去，裡麵有兩處稍難解釋的薄弱環節。

而當初布陣的時候，顏章、蓮青對她的態度也是寬容拉攏，容真亦是承諾舉薦她加入司天監。

林誠一邊啃餅，一邊打量瓷片上的粥跡。

根據案宗顯示，當時那位名叫黃萱的靈眸小女孩，借著給歐陽良翰端粥的契機，掏出一柄粗製短匕首，刺傷了歐陽良翰。

根據容真事後回憶的黃萱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