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道長,她可還有救?”
“嗯,這小墨精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頗為邪乎,犯了禁忌,倒也不是說無可救藥,隻不過……”
“不過什麼,道長請講。”
歐陽戎語氣認真問。
陸壓撇了眼自稱墨之女仙的小女冠,又看了眼俊朗長史的嚴肅臉色,不動聲色道:
“貧道出身上清,不太擅長岐黃之術,若是簡單醫治人倒還好,可是醫治關於i沒。此事更適合交給玉清道友們,這一點,謝姑娘想必說過。”
“嗯。”
“歐陽公子何不交給貧道,帶回三清三山救治。”
歐陽戎聞言,沒有立馬回應,而是微微頷首:
“有道理,可是否來得及。”
陸壓立馬點頭:“若是貧道現在出發,全力趕路,應該可以及時趕到閣皂山。”
他轉頭看向臥床小女冠;“尚來得及。”
陸壓沒想到歐陽戎立馬當即點頭答應。
然而歐陽戎轉頭手指門外,後麵又道了一句話,讓他表情微變。
“好,辛苦陸道長的,立馬帶過去吧,務必要將這小姑娘救醒,不瞞陸道長說,她算是於我有恩,不可不報,另外……
“小師妹陪你一起去,路上有個照應,她也熟悉閣皂山那邊。”
“額,其實不用謝姑娘麻煩,貧道去就行了,王府的防衛不可鬆懈,上次陰謀刺殺之事才過去沒多久,前車之鑒,貧道與謝姑娘儘量留下一人為好,貧道去就行了。”
歐陽戎臉色為難:“那……大概要治療多久?”
陸壓想了想:
“不知,不過歐陽公子放心,閣皂山很安全,又有王府與貧道的麵子在,把這小墨精放在那兒溫養治傷,兩全其美。”
麵癱道袍青年難得信誓旦旦拍胸膛保證。
“其實留在那裡,也不是不行。”
歐陽戎麵露為難:“小師妹還是一起去吧。”
陸壓一邊打量歐陽戎臉色,一邊問:
“這是為何,為何偏要謝姑娘一起去?難道是信不過貧道?”
“不是。”
“那就是信不過閣皂山?”
“也不是。”
“那究竟為何……”
“因為妙思姑娘對我們而言很重要,需要它。”
陸壓動作微頓,看了看歐陽戎表情,微微眯眼問:
“哦,怎麼個重要法,歐陽長史需要它……作何?該不會是單純讀書寫字缺墨吧?”
歐陽戎點點頭,又搖搖頭。
陸壓心中頓時警惕。
前幾日剛提到,那靈墨需要大福緣,結果這麼快就遇到,怎麼會這麼巧……他暗道。
“實不相瞞,在下小師妹已是儒門七品翻書人,需要文氣才能晉升,妙思姑娘若是康複,正好可以幫助小師妹破品。”
陸壓微愣,看了看歐陽戎的認真表情,他猶豫了下。
“這樣嗎……”
陸壓忽問:“歐陽長史,以後這小墨精應該是跟著黃萱姑娘的吧,畢竟一同生活這麼長時間。”
歐陽戎臉色自若道:
“妙思姑娘醒後,先請她幫下小師妹,至於去往哪裡,當然是遵循她的想法,與黃姑娘一樣。”
陸壓頓時有些愁眉,心裡嘀咕:“那完了,要是知道是去符籙三山,她肯定跑路……”
不過,他很快就表情收斂起來。
陸壓眼睛仔細看了看麵前俊朗長史的正氣表情,心中警惕解除了些。
畢竟剛剛黃萱拜師的事情,這位歐陽公子確實十分公道,沒有專門偏袒儒門書院。
想到剛剛自己悄悄和黃萱說的話,麵癱道袍青年心裡略微愧疚,對於麵前俊朗青年的品格也愈發敬重起來。
難怪王爺與世子如此信他……算了,符籙三清祖師堂秘庫裡,目前倒是不缺新墨使……而且誰叫小師妹更重要些呢?
想起此次下山之事,陸壓點點頭:
“行。就按歐陽公子說的辦,不過,考慮到貧道與謝姑娘不能一起離開王府,貧道忽想起一事,說不得那一物可以治療這墨精的傷勢。”
“何物?”
“一枚丹。”
“現在何處?”
麵對歐陽戎的追問,陸壓沉默了下,左右看了看,小聲道:
“歐陽公子千萬彆說,是貧道的主意,你就說……就說貧道不小心喝醉了酒……”
“到底何事?”
歐陽戎臉色愈發好奇……
歐陽戎與陸壓離開妙思病房的時候,謝令薑正在和黃萱有說有笑。
謝令薑摸了摸黃萱腦袋,轉頭看了眼陸壓表情。
後者露出歎息神色。
謝令薑背手俏立。
歐陽戎無奈搖頭,看見小師妹這副傲嬌得瑟的模樣,自然明白小師妹剛剛遲遲不進病房,是在趁陸壓不在偷雞,爭取小姑娘好感。
不過,也幸虧她不在房間,不然後麵那事都不好交代……
歐陽戎心底略微有點心虛。
謝令薑好奇問:
“大師兄,你們談的如何,可有醫治妙思姑娘之法?”
一旁似是心事重重的黃萱,也投來了關心目光。
歐陽戎點頭,“好需要去找一味藥,陸道長已經交代,我這就去取來。”
二女皆鬆了口氣。
謝令薑本來要跟著歐陽戎一起去找那味藥,可是回頭看了眼,有些不放心留陸壓在搖擺不定的黃萱身邊吹耳邊風,於是頓步留下。
歐陽戎趁著小師妹分神,無聲且快步的離開聚賢園書齋。
他穿過一片園林建築,沒有去往王府大門口,而是腳步一拐,走進了另一處林蔭間的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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