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嬌不想被利用,不想李家被任何人利用,包括喬紅波。
既然都得罪不起,那就索性都不得罪。
掏出煙來,喬紅波給自己點燃了一支,隨後語氣平緩地說道,“沈光明這麼多年,從你李家拿了多少好處?”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以前應該是土地局的局長吧?”
一句話,讓李鳳嬌徹底陷入了沉默。
沈光明從李家拿走的好處,確實多到不計其數,原因是因為,當初李滄海打算拿下南橋貨運中心附近的地,當時沈光明是土地局的副局長,他頂著壓力,幫李滄海以極其便宜的價格,買下的地皮,使得南橋貨運中心的麵積,直接擴大了三分之二,才有了現在的規模。
也正是因為如此,讓沈光明賺了個盆滿缽滿,隨後便成功當上了局長,並且在幾年之後,直接提拔為副縣長,等到侯偉明來了之後,又把他提拔為常務副縣長。
隻是喬紅波不知道的是,原來的老書記,也就是吳迪之前的上一任書記,就跟侯偉明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算,沈光明就已經是他們自己人了。
“這個,我不太清楚。”李鳳嬌說完,便低下了頭。
李家和沈光明之間,存在著太多的貓膩,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夠輕易解釋的清,所以,她也不想跟喬紅波透露太多。
按照李滄海的意思,沈光明如果靠不住,那也沒有必要得罪他。
喬紅波點了點頭,隨後又說道,“假如,我是說假如,老蓋跟沈光明聯手的話,你們李家該如何應對,我覺得你們心裡,應該有個數。”
說著,喬紅波啟動了汽車,直接把車朝著南橋貨運中轉站開去。
接下來,兩個人便是長久的沉默。
喬紅波都已經打算,放棄對李鳳嬌的說服了,而李鳳嬌的腦海裡,卻宛如啟動的馬達一般,飛速轉動起來。
剛剛喬紅波的話,確實嚇到了她。
那時候她還小呢,依稀記得有一次過年的時候,沈光明來家裡喝酒。
下午一點鐘左右,外麵下著鵝毛大雪,李鳳嬌對這個時間,記得十分清楚,那天老蓋是第一次約她看影片,李鳳嬌心中焦急,鬨著要出去玩,母親以下雪為理由,不讓她出去。
無奈,她隻能跑到老父親的麵前撒嬌,進到裡屋之後,當時的氣氛有些壓抑,沈光明說,李哥,如果這南橋貨運中心的生意,咱們合夥做,我保證你在三年之內,能拿下隔壁的木器廠,到那個時候,咱們的生意就越來越紅火了。
李滄海嘬了一口煙,煙霧繚繞,語氣淡然地說道,老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哥哥我沒那麼大的胃口啊,我家就是你家,想吃啥來吃啥,想拿啥拿啥,擴大生意的事兒,我想不想。
隨後,李鳳嬌說,自己想要出去玩,李滄海揮了揮手,隻叮囑了一句,彆瘋跑摔跟頭。
然後揮了揮手,便讓李鳳嬌走了。
依稀記得她出門的時候,沈光明說了一句,外麵天寒地凍的,讓丫頭瞎跑,你舍得呀。
這一走,也就掉進了老蓋的魔爪裡,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十二三年。
以前她想到當時的情景,隻是深深的懊悔,但是現在回憶起那一幕,李鳳嬌細思極恐,難道沈光明,真知道自己這一去,便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