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立山狠狠地嘬了一口手裡的煙之後,將煙頭丟在地上,用腳後跟碾滅了,便拿起電話來,給混混頭子撥了過去。
“老板,什麼指示。”混混頭子問道。
“按照原計劃行事。”羅立山咬著後槽牙說道,“記住,一定要將黃莊派出所給我翻個底兒朝天,把咱們的人找到。”
“我明白的。”混混頭子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隨後,他大手一揮,“兄弟們,開始動手。”
混混頭子習慣性地,把自己的上衣一脫,衣服甩到一旁去,光著上半身,第一個跳進了,大門緊閉的派出所裡。
其他也紛紛跟著往裡麵跳。
再說另一旁的羅立山,越琢磨覺得今天晚上的事兒,越是蹊蹺,他眼珠動了動,立刻掏出電話,給自己以前的鄰居老張撥了過去。
他和老張相差個六七歲而已,十四五歲之前,對於羅立山來說,那是對老張有相當深厚的感情。
小時候羅立山是個學習比較不錯的孩子,這也就導致了他沒有太多的朋友,時間一久,就顯得格外孤僻,經常一個人獨來獨往。
讀小學的時候,因為都是附近村子的孩子,所以到也顯不出什麼來,但是到了初中去鎮上之後,就有同學開始欺負起了羅立山。
老張雖然比羅立山大個六七歲,但是在那個為唯學率為本的年代,你讀書不行就是不讓你上學的,所以,倆人當上了同班同學。
對上學沒有什麼興趣的老張,一口氣蹲了好幾年,單單一個一年級,就上了三年,拚音字母那是學的相當紮實,如果不是遇到了羅立山這個貴人,也是他運氣好,一到考試的時候,羅立山就坐在他的身邊,對於鄰居,羅立山還是樂意幫助的。
從四年級一直到初中,三次考試,次次都有羅立山的相助,否則老張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走進初中的校門。
在初中,對於其他同學的欺負,羅立山選擇了忍讓。
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讓那幾個壞同學更加的得寸進尺,終於這件事兒被老張知道了。
在一次中午大家從食堂裡打來的飯菜,回到宿舍裡吃的時候,白菜燉粉條的上麵,有紐扣一般零星的幾點肉,羅立山打算先把這肉撿著吃掉的時候,幾個家夥一擁而上,把羅立山給團團圍住。
羅立山知道,今天中午這頓飯,恐怕又與自己無緣了,他乖乖地把飯盒遞到了其中一個家夥的麵前。
“算你小子識相。”那家夥接過了飯盒,分走羅立山的一半菜和一個饅頭,而其他的家夥們,則分掉了羅立山剩下的菜和最後一個饅頭。
就在他們打算一哄而散的時候,老張走了進來,他的嘴巴裡叼著一個饅頭,手裡拎著一條板凳腿,不由分說,掄起手中的板凳腿,照著那幾個家夥的腦瓜子,就是一頓亂敲,直把那幾個家夥,打得吱哇亂叫,抱頭鼠竄才罷了休。
從那以後,羅立山算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他整天跟在老張的屁股後麵,在整個初中的校園裡,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他,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羅立山打了飯菜之後,就不再回自己的宿舍,而是去老張的宿舍裡吃。
羅立山讀初一,十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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