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剛走了,丁振紅跟修大偉寒暄了幾句之後,也轉身離開。
出了門之後,他第一時間掏出電話來,立刻打給了樊文章。
此時的樊文章,正坐在辦公室裡看文件呢,右手一支筆,一邊做著批注,一邊嘴巴裡默念,時而眉頭緊蹙,時而麵帶笑意,就仿佛一個小孩子,再看連環畫一般。
他本身就是材料匠出身,對這種普通人看來,有些無聊且生澀的文字,他卻能品嘗的津津有味兒。
陡然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路,順手抓起座機聽筒,“喂。”
“喂,老樊,我是丁振紅,事情已經辦妥了。”丁振紅佯裝鎮定地說道,“我剛剛從老修的房間裡出來,你是不知道,這一次哥們我有多難。”
“修大為是想提拔劉大頭,姚剛的意思是,想讓陳建上位,我一看這不行啊,平常咱不說話,但是在關鍵的時候,更重要的是,老弟你想要這把交椅,我怎麼能不表態呢?”
“我就說,劉大頭這個人絕對不能提拔,他生活作風有問題,提拔他一定會被詬病的。”
“陳建也不行啊,他才上班幾年呀,壓根就沒有這個資曆。”
“我是苦口婆心,把你這麼多年的工作業績,詳詳細細地說了一個遍,老修和老姚兩個人,全都大眼瞪小眼,說不出話來了。”
“我得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樊文章一愣,隨即明白,事情辦妥了,丁振紅這是向自己表功呢。
雖然他對丁振紅這種行為,非常不屑一顧,但還是立刻說道,“丁書記,太感謝了,回頭我一定當麵表達我的心情。”
丁振紅嗬嗬大笑,“老樊啊,以後到了江淮市,咱們兄弟兩個的時間,可長著呢。”
“有時間多聯係,咱們兄弟兩個,以後可就是穿一條褲子的人了哦。”
樊文章這個人,是個淡泊名利的人,他從來不搞山頭主義那一套,按照他的想法,自己能為群眾服務幾年,就算幾年,能升到什麼位置,就算什麼位置,不爭也不搶。
如果不是姚剛前幾天給到他打了電話,讓他去找一下丁振紅,樊文章壓根就不會往這方麵考慮。
江北市不是沒有工作可乾,相反,那是大有可為。
隻是陳鴻飛大搞一言堂,讓樊文章有誌難伸,原本以為熬走了陳鴻飛,自己上位之後,就可以大刀闊斧地為老百姓做幾件實事兒好事兒了,結果姚剛直接把陳鴻飛給釘死在了江北市委書記的位置上。
再等個四五年,到那個時候,自己真的就乾不動了,於是樊文章這才給丁振紅打得電話。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樊文章笑嗬嗬地敷衍了足足五分鐘,然後掛斷了電話。
當座機聽筒放在電話上之後,他頓時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來。
自己這也算是,天上掉狗屎,走了狗屎運了。
丁振紅這邊欠了一個大大的人情,另一邊,姚剛會說什麼,恐怕與丁振紅也相差無幾。
這人啊,就不能欠彆的東西,遲早要還的。
然而,樊文章坐在辦公室裡,從上午一直等到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也沒有等到姚剛的電話,這讓他心中,不禁湧出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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