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立山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傻弟弟,急得抓耳撓腮,卻好半天沒有說話。

他知道,這個家夥一定是擺不平這件事兒了,不需要自己問,他會主動說的。

果不其然,羅立軍忽然仰起頭來,“哥,我這次遇到大麻煩了。”

羅立山依舊沒有說話,隻是拿起桌子上點煙,抽出來一支點上。

幸福胡同他知道,那是滕剛的家。

對於的手下,尤其是為自己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的手下,他了解的還是非常全麵的。

“怎麼,你跟滕剛鬥氣了?”羅立山噴吐著煙霧,悠悠地問道。

“不是鬥氣那麼簡單。”羅立軍苦著臉說道,“昨天晚上,原本我跟滕剛我倆,一起開車盯著安德全的兒子安鎮的,按照原來的計劃,是打算讓出租司機鄭陽陽,把車開到小河邊的,結果這個蠢貨忽然出了車禍。”

“我不是讓你,去外地再動手嗎?”羅立山皺著眉頭,再次問出了,這個縈繞自己腦海裡的問題。

“我是打算,把他綁架了之後,帶到外地的呀。”羅立軍雙手一攤,“安鎮是打算坐火車離開江淮的,我總不能也坐火車,一路尾隨他吧,那樣豈不是暴露了目標?”

這一番愚蠢至極的話,說得羅立山竟然無言以對。

羅立山重重地倚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有氣無力地問道,“然後呢?”

“我倆的車跟在出租車的後麵嘛。”羅立軍解釋道,“汽車本來是轉彎的,結果鄭陽陽直行,開過去之後翻了車,而那個時間點,那條路上,汽車並不是很多,所以我想讓滕剛下車把他們兩個給弄死……。”

畫麵,回到了昨天晚上,車禍的現場。

當時,滕剛坐在駕駛位上,緩緩地把車停住。

羅立軍對滕剛說道,“老弟,下去把他們兩個做了。”

滕剛略一猶豫,隨後苦笑著說道,“鬼子哥,現在整個江淮市都在嚴打呢,您這可是把兄弟,往火坑裡推啊。”

自從上一次,打砸黃莊派出所的事情發生之後,滕剛想問羅立山要錢跑路,羅立山沒有給,由此兩個人產生了嫌隙。

滕剛的意思是,你哥是羅立山,出了什麼事兒,你自然有你哥幫你兜底,我出了事兒,誰他媽幫我呀?

我問你要點跑路費你都不給,這尼瑪還怎麼幫你做事?

羅立軍一愣,頓時臉上露出一抹怒氣,“滕剛,你的意思是,你出了事兒,我會袖手旁觀唄?”

滕剛嘴角抽動了兩下,沒有說話。

“你下車把人給我送走,我給你一百萬。”羅立軍將頭,打開副駕駛位前麵的儲物格,拿出一雙膠皮手套,丟在了滕剛的身上,然後將頭轉向了車窗外。

他以為,滕剛這種人,不過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貨色,隻要見了錢,那指定會不計後果地幫自己做事。

但是,滕剛卻尷尬地一笑,“鬼子哥,兄弟我也為你做了不少的事情,但是,我到現在連套房子都買不起,咱們兄弟兩個,以後還是分道揚鑣吧,您走您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之所以這麼說,滕剛是因為最近聽手下的兄弟說,羅立軍私下裡聯係自己的手下了。

並且他們還見過麵,一起吃過飯。

這對於滕剛來說,那就是莫大的侮辱了,你聯係我的人,然後偷偷地跟他們吃飯不喊我,這是什麼意思?

這分明沒把我放在眼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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