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年九現身(1 / 1)

道爺要飛升 裴屠狗 1262 字 22天前

回到鍛造房,黎淵小心的將腳印清理掉,鎖上門,快步回到屋子。

“呼!”

聽著孫胖子的鼾聲,黎淵長出一口氣,摘下鬥笠,擦乾雨水掛到牆上:“這下心裡清靜些了!”

舍去一隻鞋,買個心安靜,他覺得很值。

“鞋底貼著的草紙,是最常見的那種,我那狗爬一樣的毛筆字也沒人能認出來……嗯,這事應該算是了了!”

思忖一番,覺得自己沒什麼缺漏,黎淵方才稍稍放下心來,卻也仍有些隱憂。

唯一知曉自己買了這鞋的劉三已被年九殺了,但年九……

“年九大小算個隱患,我不能指望他死在圍捕中……”

在屋裡將衣裳脫下放好,黎淵提著錘走出屋子,神色平靜:

“一個通緝犯說的話自然沒什麼可信度,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得提高自己在鍛兵鋪的地位。

曹大掌櫃可是僅次於邱龍的,原高柳城第一高手……”

嘩啦啦!

大雨中,黎淵閉目調息,提錘站樁:

“先修到大成,然後貫通六合,修成內勁!堅持到拜入神兵穀,所有隱患都不是問題!”

一口濁氣吐出,他身隨風動,錘破雨滴,借著大雨,來練打法,練聽勁。

許是心中大石稍落,黎淵今天打的十分暢快,雨幕中,也不拘泥於白猿披風錘,也施展出兵道鬥殺錘。

狂風大雨,提錘而舞。

……

……

外城縣衙,燈火通明。

大堂裡,幾個衙役收著一隻鞋,麵色古怪,想笑又不敢笑。

呼!

雨幕中竄出一人,裹著風進了大堂。

“捕頭!”

幾個衙役全都低下頭。

“哼!”

隱有酒氣未散的邱達抖落身上的雨水,頂著後腦老大個包,看向桌案上砸傷自己的凶器,臉色發黑。

“邱頭,這是上好的六合靴,看樣式,是蟄龍府那邊的,而且,鞋底有東西……”

有衙役上前,將破爛不堪的六合靴遞給邱達。

“這鞋……”

被砸了頭,又淋了雨,邱達的酒氣散了大半,伸手接過這鞋,自鞋底抽出那張被雨水打濕的草紙,皺著眉,臉色很差:

“憑……鞋,可引……年九?寫的什麼玩意,狗爬都比這清楚!”

“邱頭,這……”

聽得這話,一眾衙役麵麵相覷。

“那賊人手法精準,隔著大雨,外牆,也能砸到我的後腦,想必不是一般人……”

邱達臉上的惱怒一閃而過,麵露沉思:

“但一隻破鞋,憑什麼能引出年九?莫非……”

刺啦一聲,將六合靴撕開,邱達神色微動:“六合靴以耐磨出名,六層縫成一層,不會平白少掉一層……”

“邱頭認為,這鞋底原本有東西?”

有幾個衙役湊過來。

“未必沒有這個可能。”

邱達自語著。

年九被通緝,是因其盜了神兵穀的東西,這一點,其他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

甚至他能猜測出,那年九遲遲不離開高柳,隻怕就是因為丟了那東西!

這破鞋……

“那年九莫非是因為此物才遲遲不走?那砸傷您的賊人,怕不是想借我等之手,掃除後患?”

有衙役猜測著。

大堂內都是積年的老吏,你一言我一語,推敲出了不少東西。

“那不是平白便宜了那賊人?”

也有稍年輕的衙役麵露不忿。

將那草紙塞回懷裡,邱達閉上眼,感受著後腦的劇痛,咬牙:“抓了年九,還怕不知這賊人是誰?”

……

……

第二天,天色放晴,廟會的餘韻仍在,內外城仍是頗為熱鬨。

早早的,各家攤販就已出攤,小食油香氣彌漫在大街小巷。

“聽說了嗎?昨天雨夜,有賊人夜入縣衙,想要偷盜,被邱捕頭打退,聽說他都受了傷!”

“邱捕頭居然受了傷?難怪今天衙役們又開始巡街,這賊人真是膽大,居然去偷盜縣衙?”

“縣衙有什麼值得偷的?偷卷宗不成?”

……

一處早點攤子上,有消息靈通的已經談論起昨夜發生的事了。

“一碗豆腐腦都要三文錢?老板你真該去搶!”

那客人笑罵一句。

“您滿城打聽打聽,哪家不是二文錢?可不是俺亂漲價!”

那攤主笑了笑,又瞥了一眼街角趴著的乞丐,不耐煩的驅趕:

“去,哪來的乞丐,去旁邊趴著去!”

牆角處,一渾身破爛,蓬頭垢麵的乞丐拖著殘腿爬著,有客人看不下去,買了一個饅頭丟過去:

“這年景一年不如一年了,街頭的乞丐都多起來了。彆看,就這一個,爺們也不富裕……”

“哎?我剛才說哪裡了?”

“老李還是心善……”

幾個客人笑著打趣,他們可舍不得施舍饅頭:

“那賊人夜入衙門,是要偷什麼來著?”

“對,對!我聽我那當衙役的小舅子說,那賊人一不偷卷宗,二不偷錢財,上來就奔著證物去……”

“據說,是邱捕頭從哪裡找到的一隻破爛不堪的六合靴?”

唰!

牆角,亂發遮麵的乞丐猛然抬頭,獨眼之中閃過驚疑,陰冷的光芒。

“邱達!”

……

……

“邱達不愧是乾吏,動作這麼快,才兩天,這消息就傳遍了外城。”

鍛造房中,熱火朝天,黎淵捶打著生鐵,聽到了一旁幫工們的議論,他也時刻關注著此事。

“黎師兄,師傅召見!”

這時,門外有人喊,黎淵回頭,就瞧見牛貴。

‘師傅養好傷了?’

黎淵心中一動,放下錘,走出門去。

自那日於真上門,直到現在,小四個月的時間,唐銅閉門不出。

“衙門的人來了。”

牛貴低聲說了一句,就快步離開。

自他姐夫外調之後,他在內院待的就十分的不順暢,先是王功等人將他踢出了小圈子,其餘師兄切磋時下手也更重了。

各種瑣碎雜事,全部都丟給他。

“衙門?”

黎淵微微皺眉,快步走回內院。

院子裡,唐銅負手而立,身側站著麵色微白的邱達,演武場裡,則站著十數個學徒,都是錘法小成的老學徒。

很快,黎淵已經知曉發生了什麼事。

“年九現身了!”

黎淵心裡一激靈。

“昨日子時,邱捕頭巡街,路過一處,突遭偷襲,不但重要證物被毀,還被那年九逃出了城去!路縣令震怒……”

唐銅的聲音很響亮:

“今天,邱捕頭來,是要借調人手去搜尋那重傷的年九!

願意去的,無論是否抓到人,可領白銀一兩,若抓到,每人三兩!朝廷出一半,鋪子裡出一半!”

一旁邱達發白的臉色都有些青了,暗罵唐銅不留麵子,也隻得應和著,連連點頭。

“就三兩銀子?”

場內稍有騷動,卻沒人應聲。

邱達麵色微沉,低聲道:“縣令說了,每家最少出十個人!”

“哼!”

唐銅冷哼一聲,點名:

“雲晉,你領吳明,柳辰,田定……嗯,黎淵,你也跟著走一遭,幾個月不出門,像什麼樣子!”

“是!”

被點了名的學徒無奈點頭。

黎淵麵上也顯得無奈,心裡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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