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菩薩廟成修羅場(1 / 1)

道爺要飛升 裴屠狗 2222 字 22天前

【青蛇槍根本圖(一階)】

【槍法大圓滿級武者畫於‘白檀靈羊皮上的內勁根本圖,槍法氣血大成者參悟,可明了內勁奧秘……】

【掌馭條件:青蛇槍法大成】

【掌馭效果:青蛇槍法大圓滿、蛇腰蟒筋、青蛇勁】

青蛇槍的根本圖與白猿錘的大差不差,效果也幾乎一樣。

「槍法,蟒筋,青蛇勁!」

嘗到過根骨改易好處的黎淵有些躍躍欲試。

根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同等武功,同等修為的情況下,根骨好的,無論血氣質量,血氣恢複,血氣總量都要更好許多。

這個優勢,晉升內勁之後不但沒有衰減,甚至還在拉大。

內勁的基礎,是血氣,強盛的血氣,能滋養出更為精純的內勁,內勁爆發消耗之後,回複速度也會加快。

「所謂根骨的改易,本意是,經年累月的習練特定的武功,會漸漸改變自身根骨……」

黎淵覺得根骨改易,大致就是這個原因。

他前世因為常年坐姿不正確,得了脊椎病,腰間盤突出,不也算是改易根骨嗎?

黎淵覺得自己猜測的很正確,也知道為什麼極少聽說有人改易根骨。

任何一門武功,從大成到大圓滿的時間,都要遠遠超過入門到大成。

張賁年近七十,錘法也不過圓滿而已,這已經是頗為勤勉了。

「我掌馭根本圖,能瞬間跳過了漫長的苦熬,隻需要丹藥足夠就可以改易成功!」

黎淵心裡有些躁動,無論成不成,他肯定要試一試的。

「掌馭條件有些高,得在鋪子裡找幾條青蛇長槍,搭配一下,強行滿足要求……」

一條無門檻,掌馭條件無,可加持精通槍法的長槍,再以此為基礎,掌馭一條加持大成的長槍,

之後,自然可以掌馭青蛇根本圖。

這條件,黎淵覺得不難,鍛兵鋪也不缺長槍,他記得王功就有一杆。

難的是……

「三階掌兵籙……赤金,不好弄啊。」

心中盤算著,黎淵看向了【千眼菩薩木牌(一階)】。

這枚木牌上,刻畫著千眼菩薩,另一麵,則有些針眼大小的細密文字,開篇則是三個稍大些的字:

「拜神法!」

木牌上的拜神法,比殘篇更為殘篇,甚至於,黎淵都沒有看到真正意義上的練功辦法。

「尋一香火旺盛之地,誦念拜神法,入靜之中,或可感受拜神奧妙……」

隻看了這麼一句話,黎淵就不由得皺起眉頭。

沒有樁功,沒有練法打法,有的隻是打坐入定,調整呼吸的方法,看起來就頗為怪異,與他所知的武功不同。

「有點邪門啊,還偏要尋香火旺盛之地,打坐入靜,這算是武功嗎?」

黎淵很謹慎。

不止是因為這個殘篇,更因為最後見到的於真,癲狂而扭曲的模樣。

他很懷疑,於真之所以變成那種樣子,和這殘缺的拜神法有關。

「暫時不能碰。」

黎淵很謹慎的將木牌丟入香爐之中,心中思量盤算著,漸漸入睡。

……

……

千眼菩薩廟。

濃烈的血腥味,大雨一時都沒完全衝散。

十多個和尚在雨夜之中收拾著屍體,有人憤怒,有人抽泣,突然,有人慘叫一聲,中毒倒地。

「五步蛇毒!來不及救了!」

一個滿臉橫肉大和尚高聲嗬斥:「所有

人,不得用手接觸屍體,用僧棍挑著!」

慘!

大和尚臉色慘然。

這一夜,他們死了十五個師兄弟,大半都是被那用毒高手所殺,偏偏,還被他逃了!

「好賊子!」

他麵皮抽動著,惡狠狠的看向雨地裡生死不知的王定。

「寶原師兄!香爐,香爐沒了?」

那大和尚轉身,看了眼空蕩蕩的大殿前,揉了揉眼:「哪,哪去了?!」

「香爐呢?!」

「還有賊人?!」

一乾和尚暴怒,四散搜索起來。

片刻後,數個大和尚從院門外匆匆趕來,提起王定,拖著往後院而去。

「那賊人,被人以極凶惡的錘法,生生夯死在大街上,骨肉成泥?」

空頂老僧悚然而驚,一個念頭瞬間湧上心頭:

「韓垂鈞?!」

雨夜之中,他和那用毒高手交手數十招,即便占著上風,仍被殺了數個弟子。

那人已然淬體有成,距離內壯隻怕也隻缺了一門中乘武功。

一錘夯死此人?

高柳縣,絕無此等用錘高手!

「下去吧!」

空頂老僧皺眉擺手,提起王定走進後院。

屋簷下,路雲清負手而立,遠眺雨幕,此刻緩緩垂眸,眼神冷戾:

「確有高手在外窺伺。」

「真,真是韓垂鈞嗎?」

想著傳聞之中那人的凶殘,空頂老僧都覺有些心驚肉跳。

「好,很好……」

路雲清的臉色漸漸陰沉:

「老夫一避再避,他卻如此咄咄逼人,窺我隱秘,既然如此……」

空頂老僧心神發顫:「那可是韓垂鈞,他的背後還有神兵穀……」

「韓垂鈞又如何?」

路雲清踱著步,驀然回首,神情肅殺:

「他若不死,‘千嬰宴就休想辦成!」

「這……」

空頂老僧有些猶豫。

路雲清卻緩緩閉上眼:

「武功高又如何,血肉之軀,該死還得死!至於神兵穀……鞭長莫及,怕個什麼?」

「那?」

空頂老僧皺著的眉頭舒展:

「那,老僧該如何?」

路雲清的呼吸悠長,卻讓空頂老僧都覺身子發冷:

「我府上,有一神兵穀的弟子,之後將她抓來……」

……

……

「這傷勢……」

雨夜中,黑衣人橫屍街頭,韓垂鈞緩步轉圈,摸著下巴上不多的胡須,喃喃自語:

「白猿錘擊?似乎不對……」

韓垂鈞似是有些發現,他仔細翻看著死屍身上的傷勢,嘖嘖稱奇:

「這,可真像是老夫下的手……」

兵道鬥殺錘!

打法第一式,兵擊!

哢嚓!

夜幕之中,有驚雷炸響。

「那年九死了多久來著?似乎,才幾個月?」

鬥笠下,似有鬼火閃爍,繼而,風雨中響起夜梟似的怪異笑聲。

「好啊,好!」

長街上,似有狂風驟起,吹散雨幕。

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屍,韓垂鈞眼神冰冷,不知喜怒。

「不會真有人以為是老夫殺的吧?」

伸手摘下頭上的鬥笠,夜雨中,鬼臉麵具上泛起冰冷的光芒,韓垂鈞苦

惱的喃喃自語:

「那他們,不是會想著對付老夫?」

「會不會呼朋喚友?」

「會不會設下埋伏?」

「會不會抓方雲秀來威脅我?」

「會不會……」

砰!

似有雷落長街,韓垂鈞的身影猶如鬼魅般消失,直撲向夜雨之中,燈火已黯的千眼菩薩廟:

「想殺老夫的,都得死!」

……

……

天光剛亮,小雨未停。

「呼!」

「吸!」

小院中,黎淵赤著手腳,感受著風雨。

淅瀝瀝的小雨,綿且密,隨風一吹,渾身就濕透了,短褲長發,皆濕。

啪!

突然,黎淵的右肩一抖,那一片落下的雨水,竟好似撞上了無形的氣牆,爆碎成水霧。

啪!

借著,黎淵的左肩也是一抖,一片雨水隨之爆碎。

右肩、左肩、手肘、脖頸、後輩、大腿、腳麵……

爆豆子一樣的清脆炸響,接連起伏,連成並不緊密的一片,而遠遠看去,黎淵幾乎被水霧籠罩了。

「呼!」

沒一會兒,水霧散去,黎淵的臉色微微發白,好像是失血過多,但他的眼神卻是很亮。

「氣血大循環對於內勁武者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提著錘回到屋簷下,黎淵仍在回味著內勁爆發的感覺。

養出的那一縷內勁,是隨著血氣搬運而動,也隻能在血氣覆蓋之地爆發。

他已成氣血大循環,內勁可以隨著血氣,從除卻頭之外的任何地方爆發出來!

但若是小循環,那就隻有四肢與腰腹了。

「內勁會隨著血氣遊走,滋養身軀,氣血遊走之地越大,淬體效果,就越好!」

吞了一枚蘊血丹,黎淵臉上方才有了一絲血氣。

他能感覺到體力的增加,緩慢,但可以察覺到,好像服了豹胎易筋丸一樣。

「內勁的爆發,有著遲滯性,但如果內勁遍布氣血大循環的話,遲滯性就幾乎微乎其微了……」

緩了一會兒,氣血與內勁稍稍恢複一些,黎淵伸手觸碰房簷上流下來的雨線。

砰!

細密的雨珠還沒接觸到手指,已經爆碎成水霧。

「如果內勁遍布全身,那麼,我就算赤身走在大雨之中,豈非也沒有一滴雨可以落在身上?

不對,還得帶個鬥笠……」

黎淵摸了摸了臉,氣血催動時確實上臉,但血氣大循環,也真沒覆蓋頭臉。

即便覆蓋,他也不敢嘗試。

「白猿勁一成,這門錘法,我已經練到了儘頭。兵道鬥殺錘雖然還可以練,但是太慢了……」

黎淵琢磨著。

這半年多,他幾乎天天都在練這門鬥殺錘,但入門之後,進度就越來越慢,真事倍功半。

「鬥殺錘,分‘兵‘鬥‘殺三部,我都得到兩部了,是這門上乘武功本來就很難練,還是因為缺了兵部?」

武道見識淺薄的黎淵沒有辦法判斷,但眼下也無功可練,隻能硬著頭皮練了。

再怎麼樣,也比那殘缺到沒頭沒尾的‘拜神法要靠譜多了。

「神兵穀明年三月才開山門。」

揉了揉臉,黎淵越發覺得師承很重要。

沒有成係統的武功可學,沒人指點,隻能半猜半試的感覺可太痛

苦了。

「馬上八月了,沒多久了……」

嘀咕了一聲,黎淵回屋換上衣服,出門又摘了一頂鬥笠帶上,慢悠悠的走向鍛兵鋪。

……

小雨不散,高柳縣一片水汽,霧氣朦朧。

路上沒什麼行人,早點攤子也少了許多,黎淵繞了好幾條街,才找到一家。

「十二個肉包,五個饅頭,兩碗粥,二十個雞蛋,兩盤小菜,一碗豆腐腦!」

小店裡,不少人側目,但隻是瞥了一眼,又都紛紛低頭,似乎不敢多看。

「客官稍等,馬上就來!」

隻有老板喜笑顏開,扭頭催促小二。

「嘖~」

黎淵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練武近一年的他,已沒了之前的瘦弱,雖不壯碩,卻已很有些乾練精悍。

「內城又出事了!我剛才出城的時候,看到好幾十個城衛軍,衙役,嘖嘖,慘啊,好多屍體……」

「啊?又有大案?那年九也太凶了,這是逮著咱高柳一縣禍禍啊!」

「唉,邱統領死後,內外城都很有些亂了,前幾天,還有個潑皮去勒索我!這世道……」

黎淵拿了雙筷子,正擦著,就聽到鄰桌在議論,不免看了幾眼。

那說話的漢子向他點點頭,這才接著說:

「……我遠遠看了眼,你猜怎麼著?那些屍體,一個個都是光頭!」

「光頭?難道是菩薩廟?」

店內的客人們紛紛看了過來,不乏驚訝的。

千眼菩薩廟可是比高柳縣更早一些的老廟,素來香火旺盛,廟內大小和尚好幾十個,不乏練武有成的。

且和內外城各家勢力來往密切,等閒人根本不敢招惹。

「這,那年九莫非與廟裡的和尚們有仇?」

有客人湊了過來,還給那說話的漢子要了一碗小菜,幾個包子。

「我本來沒想靠近,不是怕,死人嘛,到底晦氣,但一見這麼多和尚出事,我就來了興趣……」

那漢子喝了口粥,壓低了聲音:

「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著?」

不少客人都湊了過去。

黎淵吃著包子,也看了一眼。

「千眼菩薩廟,被人殺絕了!」

那漢子又是震驚,又是恐懼,拿著包子的手都有點哆嗦:

「寺裡五十多口子和尚,加上十多條狗,全被殺了!那慘得……嘔,怎麼是肉餡?嘔……」

那漢子破口大罵,連連嘔吐,刺鼻的氣味逼得一眾食客掩鼻退後。

「不對吧?!」

本不太在意的黎淵都驚了。

……

黎淵被這消息驚得不輕,又將信將疑。

他分明記得於真被大和尚們追殺得狼狽逃竄……

「難道,我走之後,又有人殺上了千眼菩薩廟?」

愣了好一會,黎淵胡亂填飽肚子,著實有些好奇,提著鬥笠就往內城而去。

雨還未停,內城裡已是烏泱泱的人菩薩廟外的好幾條街道更是被堵死了。

不少人的哭聲,遠遠都可以聽到。

「真被滅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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