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大小龍形,少方白(1 / 1)

道爺要飛升 裴屠狗 2186 字 22天前

平江大運河乃是大運一千四百年來,最為壯麗的工程,乃是引十六條天然大江而成,貫穿了大運諸道州。

而各州府也各自分流,引入城池,供給百姓日常所用。

‘虎嘯樓四樓,黎淵憑欄而望,感受著這座三千年古城的風物,於此遙望,可見自平江大運河引入的河流,如血管一般分散入諸多城區。

水道兩側,是各類樓宇建築,此時,有很多百姓沿街打水。

「府城真大啊!」

嶽雲晉也在探頭看著,滿眼的震驚與向往。

黎淵則看向對麵,一街之隔,一棟占地頗大的九層木樓拔地而起,正門上掛著巨牌匾,大字鎏金。

「雲舒樓。」

劉錚抱著幾本書從樓中出來,快步回來:

「那雲舒樓太大了,裡麵的貨品又多又齊全,還有名器在賣,一把劍,要價六千七百兩白銀,還得提前花大筆銀子,才有資格購買!」

劉錚咋舌不已,說著見聞,很有些激動。

王佩瑤、文亦達等人都湊上去,東問西問,興趣十足,到底是二十不到的少年人,對於新奇繁華有著天然的向往。

「東西呢?」

黎淵問起正事。

「對,差點忘了。」

劉錚這才將買來的幾本書籍遞了過來,滿臉肉疼:

「就這麼三本書,居然花了我十五兩銀子,見鬼了,這府城的東西怎麼這麼貴?!」

「一本書五兩銀子?」

黎淵都有些驚訝。

大運的書籍並不算貴,經史子集之類,一本也不過三五錢銀子,這成批次販賣的榜單,居然這麼貴?

「也不是……」

劉錚稍有些尷尬,抽回了其中一本:

「花魁榜要價十二兩,捉刀榜,神兵榜攏共三兩銀子……」

「……花魁榜?」

王佩瑤翻了個白眼,倒是文亦達,嶽雲晉湊了過去,顯然吃過肉的,對這個更有興趣。

尤其是嶽雲晉,趙小銘死後,他很是失魂落魄了幾個月。

「嘶,還有畫像!」

劉錚兩眼放光。

吳明則湊近黎淵:

「捉刀榜第一,鬼麵般若韓垂鈞!韓長老如此厲害嗎?」

點完菜回來的林清發一臉肉疼,聞言說道:「韓長老可是神兵穀內門五大長老之一,哪個敢將他排在下麵?」

做捉刀人的,多是江湖散客,以及蟄龍府下轄的諸多中小宗門的弟子,如韓垂鈞這般地位的,可沒有做這個的。

「最厲害的捉刀人,應該是韓長老下麵這個,大威神龍薑少衝!」

黎淵翻開第二頁。

薑少衝,捉刀榜第二,曾為三元塢內門弟子,上等六形根骨,一手大威神掌赫赫有名,緝拿凶人百餘。

「三元塢的內門弟子,六形根骨!」

王佩瑤看了一眼,不由得驚呼:「這種人物怎麼會來蟄龍府做個捉刀人?」

「六形根骨?」

翻閱花魁榜的劉錚等人也都紛紛看了過來。

他們之中,除了嶽雲晉是上等根骨之外,最多不過中上而已。

「什麼是小龍形?」

嶽雲晉問道。

「上等根骨,多為二形,如嶽師兄的猿臂蜂腰,而上等根骨中,具備六種形體的,被稱之為小龍形。」

黎淵解釋了一句。

虎背熊腰一成,他也算是小龍形了,後天改易的根骨,與先天六形差距微乎其微。

「上等根骨居然

還有這種分法……」

包間內,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嶽雲晉微微失神,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根骨很好,現在突然聽說小龍形,心裡頓時有些落差。

「六形之所以被稱之為小龍形,是因為,真正的龍形,是生來具備九種形體……」

王佩瑤解釋了一句:

「前些年,德昌府的火龍寺出了個少年天才,身具九形,年不過十六,就修成火龍勁!」

「還有九形?」

嶽雲晉有些懵。

「何止九形?聽說,十三形被稱為大龍形,不過,這等人物,蟄龍府數千萬人裡也難尋一個……」

王佩瑤知道的東西很多,此時說出來一些,就引得所有人的注視。

這位王大小姐很享受這個,又透漏了一個消息:

「這幾十年裡,神兵穀不乏小龍形弟子,但龍形似乎一個沒有,大龍形,得往前追八十年……」

「韓長老?」

吳明脫口而出,震驚非常。

「那倒不是,韓長老據說身具九形,至於大龍形,聽說是公羊穀主……」

「六形、九形、十三形……這,我還以為上等根骨已經是最好的根骨了。」

吳明苦笑連連,有些深受打擊。

看了看包間內的十多個人,吳明心裡黯然。

他隻是中上根骨而已,在場這麼多人,也隻有黎淵的根骨比他更差,但人家天賦絕倫……

「幾位客官~」

這時,小二捧著托盤上菜,躬身含笑。

「林鏢頭馬上就要回返,這頓飯,權當我等給您踐行了!」

將‘花魁榜塞進懷裡,劉錚招呼眾人坐下:

「府城居大不易啊,這桌都算不上頂好的席麵,居然要價八兩銀子……」

劉公子財大氣粗,能坐十數人的桌子上擺放的滿滿當當,各種常見的冷熱盤都有,還有兩壺上等的秋蜜水。

「黎兄,你嘗嘗這個,據說是府城人最喜歡的蜜水兒,比蜂蜜水可要甘甜許多!」

「我嘗嘗。」

黎淵也收起了兩本書,拿過來倒了一杯,入口帶著花香,回味甘甜:

「不錯。」

喜歡喝甜水的,自然比喜歡喝酒的要多,王佩瑤嘗了嘗以後,桌上的都倒了一小杯。

「府城的酒也很不錯!」

林清發倒了一杯酒,細細品著:「托劉公子的福,來府城幾次,還是第一次進酒樓……」

虎嘯樓隻是個尋常酒樓,他要吃自然吃得起,但走鏢辛苦賺點銀子,他可舍不得花在這裡。

甚至於,他根本都不想在府城過夜,吃了這頓飯,趁著天黑,他就得出城,過橋。

「林鏢頭說的哪裡話?這一路若沒您領路,隻怕不能這麼順當,也就是府城花銷太大,否則,劉某定要請您去一遭‘百香閣……」

劉錚端起酒杯笑道:

「雖說花魁是見不到,但總也能見見世麵不是?」

百花閣可是府城最大的青樓,花魁榜上九十位,足有三十在閣中,但想請得其中一位出閣,那花銷之大,他都得哆嗦。

「林某哪有那福氣?」

林清發笑了笑,舉杯敬酒:

「林某祝幾位旗開得勝,一舉拜入神兵穀!」

「借林鏢頭吉言!」

「喝!」

酒桌上的氣氛熱烈起來,臉上都帶著希冀與憧憬,黎淵也不例外。

他又想起了那驚鴻一瞥……

‘十一階啊!

酒宴結束,林清發清點了車馬,天色還沒黑,就匆匆出了城。

黎淵等人,則再度回返,在虎嘯樓裡安頓下來,一間房要三錢銀子一天,除了黎淵、王佩瑤之外,其餘人都選擇擠在一起。

劉公子也不例外,稍有些醉意的他嚷嚷著要攢銀子,留著去百花閣。

……

房間裡,黎淵將小田鼠塞進順路買來的鳥籠裡,府城不比縣城,客棧尤其講究,放養出來,說不定會被人打死。

「距離山門大開隻有四十多天,想湊九形,就一點都不能耽擱!」

窺見裂海玄鯨錘後,黎淵對於湊九形的心思變得更強烈了。

他還不知道那口十一階的神兵到底在哪裡,但顯然地位越高,就越方便在山中尋找。

「疼是疼了點,但忍一忍,就四十多天而已,很快就過去了。」

取出丹藥以及破布,天色雖然還沒黑,但他也不想再耽誤時間,準備繼續改易根骨。

「狂獅刀、遊魚步,風狼劍法……這三門武功比起白猿錘要差一些,大圓滿隻有一形,改易應當要快許多。」

這幾卷根本圖的掌馭條件,早在高柳黎淵已經湊齊了,也規劃好了,至於丹藥,也早已在路上備齊。

他準備之後的四十多天都不出門,一鼓作氣湊足九形……

噔噔噔

但就在他準備更換掌馭時,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客官,門外有人要找您……」

「找我?是什麼人?」

黎淵微微皺眉,停下了更換掌馭,他推開門,小二微微躬身:

「這個,小人也不知道……」

會是誰?

黎淵關好房門,交代了小二不要動房間內的鳥籠,黎淵才向外走去。

他初來乍到,認識的人隻有韓垂鈞三人,此時心中思量著,會不會是沙平鷹來討債。

但他現在可不慌了,五百兩銀子,雖然肉疼,但也掏的出來。

但出來之後,才發現,是幾個家丁打扮的漢子,旁邊還放著一頂頗大的灰色轎子。

「你們是誰?」

黎淵微微皺眉。

這幾個家丁膀大腰圓,一個個氣血旺盛,居然都要超過嶽雲晉,隻怕養出內勁都夠了。

那幾個家丁動作恭謹:

「回黎爺,我們奉少爺之命,請您去‘百花閣赴宴。」

「你家少爺是誰,為何請我赴宴?」

黎淵有些驚奇,自己的名聲居然傳的這麼快嗎?

才入城不到半天,居然就有人請他赴宴?

「少爺聽到您的名聲,故而設宴。」

其中一個家丁回答,麵上微笑都帶著些傲然的味道:

「我家少爺,少方白。」

「少方白?」

黎淵微微一怔。

這段時間以來,王佩瑤等人很是搜集了一些關於這次神兵穀山門大開的消息。

對於其中的天才,自然更為關注。

這少方白就是其中一個,來自雲景郡,身具六形,名頭比他這個鍛造奇才還要大。

「請!」

幾個家丁一躬到底。

「還請黎爺上轎,莫要讓我家少爺等久了。」

領頭的家丁沉聲道。

其餘幾個家丁也散了開來,隱隱將黎淵圈在其中,大有他不答應,就強行請走的架勢。

「嗯……」

黎淵看了看天色,又感應了一些掌兵籙,四口重兵熠

熠生輝。

「黎爺,請吧!」

「少方兄設宴,黎某怎能不去,隻是百花閣似乎相距頗遠,不知幾位抬著我,可能趕得上?」

黎淵也不怒,隻是笑笑。

「黎爺放心便是,我等六兄弟早已莽牛功大成,兩膀皆有六百斤力氣,抬座神像也綽綽有餘!」

聽到這個回答,黎淵也不再多說,當即便上了這頂頗為寬敞,能容八人同抬的大轎。

「起!」

四個家丁發力抬轎,領頭的兩個都不曾搭手。

「嗯?」

領頭的兩人快步領路,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卻見抬轎是四人麵色漲紅,像是喝醉了般搖搖晃晃。

「千斤墜?」

兩人對視一眼,收起了輕視,上前搭手,血氣鼓蕩:

「起!」

……

……

時近黃昏,天色還未徹底黑下來,城裡不少地方已經亮起了燈火。

而最為明亮的,自然要數百花閣。

百花閣位於‘神衛市,坐落於河畔,占地頗為巨大,門前門後的空地上,停著許多馬車與轎子。

衣著曼妙的少女在門前迎客,來來往往,皆是穿著華貴綢緞的達官貴人,亦或者,背負刀劍的江湖客。

足有十六層高的百花閣中,儘是脂粉與酒肉的香氣。

三樓雅間,少方白負手而立,俯瞰著街道。

他穿著上等雲錦寬袍,上繡雲紋修長而寬鬆,腰懸一口華貴的長劍,微風透窗而入,吹動衣角、長發。

「少方兄,區區一個中下根骨的破落戶小子,就算承蒙韓長老看重,又哪裡值得你在此等候?」

雅間內,還有幾人或坐,或躺,十數個曼妙女子繞著他們,或翩翩起舞,或斟酒賠笑。

說話的是個麵如重棗的青年,約莫三十上下,穿著寬鬆的武袍。

「蘊升兄說的是,那位韓長老的弟子可不少,又有哪個成了氣候的?」

有人附和著。

「習武一年不到,就能將錘法練到大圓滿,這種天賦意味著什麼,蘊升兄莫非不懂?」

少方白都未回頭。

「天賦好又如何?一個破落戶家的小子,吃的起幾枚丹嗎?」

趙蘊升看了看天色:

「這麼久都沒來,看來,他是不給你麵子啊!」

「他會來的。」

少方白微微皺眉,按著他那幾個家丁的速度,應該早就到了才是……

「嗯?」

突然,他眉頭舒展,看到了自己的轎子,可旋即就又皺起了眉頭。

那轎子怎麼搖搖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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