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聚集(1 / 1)

道爺要飛升 裴屠狗 1099 字 22天前

黎淵並沒有什麼要收拾的。

高柳縣內外城的幾本根本圖,他也暗地裡和周儘忠換來了。

一大早,黎淵陪著哥嫂吃了頓飯,提溜著小耗子去和王問遠知會了一聲。

雖然不說,王問遠也會照拂二哥一家,但黎淵自然還是提了一嘴,得了回應心裡方才安穩些。

一尊頂尖殺手的承諾,還是讓人安心的。

辭彆王問遠,黎淵去鍛兵鋪轉了一圈,他易容喬裝的手段已很純熟,孫胖子、老張頭都沒認出他來。

不過黎淵還是繞去兩人的房間,各自留下一些東西。

“名器級的碧玉刀、青鋼劍,雖然是在鑄兵穀打造的,但老張頭看一眼,就該知道吧?”

看著遠處的鍛造房,黎淵嘴角帶笑。

他打造的刀劍有張賁的痕跡,也算是全了老張頭的執念了。

駐足片刻,黎淵轉身離開,順道去錦衣當行贖了當。

當年他曾經在這,用一百兩的銀票當了九十三兩現銀,為期三年,現在正好贖了回來。

七兩銀子,換以前也是二哥兩年的月錢,左右順路,也不算麻煩。

當年暴打錢寶的那些事,現在對他來說已全不算什麼了。

“錦衣夜行啊。”

踱步出了榮盛坊,黎淵回看了一眼鍛兵鋪,心下稍覺不爽利,但也沒有正大光明現身的心思。

蟄龍府暗流湧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吱吱~”

袖袍裡,小耗子吱吱叫了幾聲,它似乎也有些留戀。

“過段時間再回來。”

將小耗子塞回袖袍,黎淵抬頭看了一眼陰沉的天色,轉而繞去了柴漁坊。

準備去見見那兩個身懷名器的江湖客。

……

柴漁坊魚龍混雜,曆來是高柳縣最亂的城區,一年多前柴、漁幫覆滅後,更動亂了很長一段時間。

“新鮮出爐的炊餅、包子、豆腐腦!”

“鍛兵鋪出品的利刃,便宜賣啦!”

“走一走,瞧一瞧,慶芳齋的胭脂,家中有女眷的看過來……”

……

柴漁坊中,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

兩人身穿普通粗布麻衣的中年人在早點攤子上吃飯,兩人都很沉默,在人群之中並不起眼。

“那幾個神兵穀的弟子莫不是已經被人截殺了?這麼些天了,一個都沒回來?”

黑臉漢子皺著眉。

他們在高柳縣蹲守了將近兩個月,但不要說那真傳黎淵,即便是那幾個雜役弟子,也都沒見蹤影。

“沉住氣。”

稍高些的漢子擦了擦嘴:“神兵穀舉宗遷徙,這麼大的事情,那些弟子不可能不順路回來走一遭,等就是。”

“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黑臉漢子沉著臉。

“這鳥天氣,又快下雨了,回吧。”

兩人吃過早飯,眼見天氣陰沉下來,也沒心思去其他地方轉悠,快步回返。

兩人很小心,住在柴漁坊裡一並不起眼的小巷子裡,明麵上還有著正經的買賣,似乎與尋常百姓沒有區彆。

“誰?”

兩人很警覺,推門而入的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猛然回頭,隻聽得風聲呼嘯。

一口足有人頭大小的重錘轟然砸下。

嘭!!

伴隨著一聲令人牙酸的巨響,兩人齊齊慘叫一聲,咳血到底,布條包裹著的刀劍都被打的脫手而出。

啪!

黎淵伸手接過那兩口名器,普普通通,但也至少值上萬兩銀子。

“你……”

“黎淵,你竟然已經回來了!”

隨手兩錘,將這兩個滿臉駭然的江湖客打翻在地,黎淵方才沉著臉審問。

一口名器至少作價五千兩,即便是神兵穀內門也隻有部分精銳弟子才有,這兩人自然不是普通人。

最初,兩人嘴還很硬,但也架不住重錘碾壓,慘叫幾聲後,問出了兩人的身份。

“千鈞洞的餘孽?”

黎淵微微眯眼,倒也沒太驚詫。

千鈞洞到底是傳承千餘年的大宗門,有幾個漏網之魚再正常不過了。

這兩人蟄伏在此,不出預料的是在等待自己回來,隻是這兩人雖武功不差,但似乎並無什麼經驗。

自己回來二十多天,硬是沒什麼察覺。

“餘孽?我呸!”

那兩人滿臉猙獰,聞言慘笑一聲,咳出血沫:“我千鈞洞但凡還有一人在,就不會放過你神兵穀!”

“不要想從我們嘴裡問出什麼!”

“悔啊!早知今日,老子非先殺了你全家……”

嘭!

麵無表情的擦了擦錘頭上的血,黎淵心下歎氣。

自來此世,他心中時常缺乏安全感,對於打打殺殺,他是真沒什麼興趣。

奈何……

草草收拾了一下,黎淵轉身快步離去。

……

……

哢嚓!

烏雲密布,電蛇滾走。

雨幕中,黎淵頭戴鬥笠,催馬而行,一人一騎行於風雨中,隻覺行走江湖很苦。

騎馬不是個舒坦事,雨中騎馬就更不是了。

官道泥濘,風雨很急,他的內勁可沒充沛到時刻覆蓋全身,沒幾個小時,渾身都濕了大半。

冷是不冷,但滋味也著實不好受。

“呼!”

“吸!”

馬背上,黎淵一手持韁,一手輕按馬鬃,內勁大循環成就之後,他的氣息緩慢而悠長。

內勁遊走周身,無時無刻都處於爆發之中。

但也沒辦法時時爆發。

想要自然而然的隔絕風雨,黎淵估摸至少要易形大成,化勁為氣才成。

呼呼

風雨中,黎淵催馬疾行,他並沒怎麼學過騎馬,但以他的武功,這也根本不怎麼需要學。

他騎馬,並不快,但卻很平穩和契合,無論腳下的是荒野還是土路泥濘,都並不顯得顛簸。

“怎麼選了這麼個地方?”

循著方寶羅留下的記號,黎淵越走越偏,很快都已經偏離出官道了。

他心中腹誹,冒雨而行,都快入夜了,方才遠遠看到一間酒肆。

這酒肆遠離官道,處於發鳩山外圍,比鄰碧水湖,可說是偏僻了。

雨幕風中,隻有一條孤零零的素黃酒旗飄蕩著。

“是這?”

黎淵掃過附近,看到熟悉的記號,這才翻身下馬。

酒肆不小,前麵兩層,後麵還有小院,細看之下,這裡也不是太偏僻,

遠處有村莊,近處有山道,直通向發鳩山那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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