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追查神像的人,最後都會不知所蹤……”
“這樣嗎?”
黎淵若有所思。
“噗通!”
令狐百萬跌跪在地,涕淚橫流:
“閣下饒我一命,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工部運送神像時會和鎮武堂交接,我,我可以代為打聽留意……”
“哦?”
黎淵手腕微頓,刀鋒割破了令狐百萬的脖頸,他想了想,將彎刀丟回給他:
“明天夜裡,將金票送來此處……嗯,伱也可以試著逃走。”
深深的看了一眼令狐百萬,他腳下輕點,氣血與內氣同時爆發,隻一刹,已消失在小巷內,
快若鬼魅。
“這麼高的輕功,這人到底是誰?”
令狐百萬一屁股坐在地上,暗叫倒黴,這等級數的輕功,他見都沒見過。
好一會,他才緩過來,擦拭著臉上的冷汗,艱難的撿起彎刀,踉蹌著離開。
……
呼
隨風而來,隨風而去。
沒有驚動任何人,除了牆角趴著的小耗子,黎淵的離開與回返沒有驚動任何人。
“靴子太重要了。”
屋子內,黎淵麻利的換了衣裳,摘下麵具。
每一次外出,他都能真切感受到掌馭靴子的好處,兩雙三階的靴子,已經讓他的輕功獨步一府,甚至諸府了。
“各種武功中,輕功、橫練最稀少,也最難練難精,可一旦有所成,好處也顯而易見。”
黎淵吞下一枚丹藥,徐推兵體勢。
他所見過的武者裡,輕功最好的是韓垂鈞,老韓兼具百形,精擅十數門甚至更多的輕功。
可即便是他,和自己全力施展,也不過相差仿佛。
“輕功稀少,但靴子更少,高品階的靴子,就更少了。”
黎淵心下搖頭。
江湖人追逐神兵利刃,可沒聽說誰人會追逐高品階的靴子的,傳說之中的十二口天運玄兵裡,可也沒有靴子的存在。
三階,已經是他目前見過最好的靴子了,名器級的靴子,他彆說見了,聽都沒聽說過。
“我有神火合兵爐,隻要有充足的香火,入階不入階的靴子,也能合出高階靴子來!”
黎淵感應了一下灰色石台上的香火與靴子,心下較為滿意。
多一雙三階的靴子,他速度就能暴增一大截,強如老韓,也彆想追的上他。
“呼!”
幾套兵體勢打完,黎淵稍作休息,之後開始改易根骨,化勁為氣,修煉千鈞氣功。
筋疲力儘躺下後,則開始修煉觀想法。
他所觀想出來的火柴人,比起最初時已豐滿不少,抬手踢腿也流暢許多,漸有了幾分人味兒。
……
……
雲舒樓分布頗廣,德昌府內也有分樓。
第二天一早,黎淵就去了一遭雲舒樓,花了五百多兩白銀,買了十幾本各種榜單,以及一些其他情報。
“黎淵,神兵穀真傳弟子,鑄兵奇才,精擅錘法,兵道鬥殺錘大成,疑似已內壯大成……”
在一本‘惠州英才榜’上,黎淵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以及排名。
“惠州八府之地,排三百二十三位……嗯,這榜單也有遲滯性,也對,情報搜集整合也需要時間。”
黎淵饒有興趣的翻閱著。
這榜單並不那麼準確,至少關於自己的記載多有缺失,但大體而言,還是有些可信度的。
結了賬,黎淵出門,在道旁尋了間酒樓,要了桌酒菜,等劉錚、王佩瑤的同時,翻閱起剛買的各種情報。
這年頭交通不便利,信息傳遞更不方便,情報自然就顯得很珍貴。
對於絕大多數江湖人來說,雲舒樓已經是唯一可以獲取情報的地方了。
“惠州八府之地,六十歲以下英才千人,嗯,我這排名估摸與鑄兵天分高有些關係,內壯大成可進不了前五百。”
黎淵翻閱著。
惠州八府之地,人口億萬,武者不計其數,六十歲以下的內壯大成武者自遠不止千人之數。
這榜單考量的是武功,但又不止是武功。
“嗯,似乎並不包涵淮龍宮的弟子?雲舒樓在避諱,還是另外有榜單?”
黎淵看的津津有味,入榜之人往往會帶有他們做過的大事件,讓他有種看江湖野史的感覺。
他對這榜單的可信度有多少存疑,但多少也算是個情報。
翻看了一會兒,黎淵放下,將買來的各種榜單都看了看,最後,拿起了‘龍虎雜記’。
這是關於龍虎寺的情報,隻這一本,就作價一百八十兩銀子,這還是砍了價的,原價,得二百三十兩。
“龍虎寺,衡山道之魁首,僧道合流之寺,創立於兩千三百年前……祖師是龍印聖僧與純陽道人……”
“兩千三百年前,一僧一道,兩尊陸地神仙級巨擘於海濱論道,一人乘龍,一人乘虎,兩尊巨擘論道七年,後創立了龍虎寺。”
“兩千年來,始終是衡山道中第一宗……一千四百年前,曾參與扶龍庭,大運太祖深感其恩,故封地衡山……”
……
這本雜記中的記載,與市井中關於龍虎寺的傳說有不少重合,許多地方都是據說,相傳,可信度還不如那本英才榜。
但管中窺豹,也可見一角。
龍虎寺,處衡山四州之中心,寺中有廟千座,宮殿連成一片,每日晨昏點香吹燈,都要騎乘蛟馬。
這樣的規模,屬實有些匪夷所思。
“龍虎寺,僧道合流之寺,有龍虎二門,有傳功、般若、降龍、伏虎諸堂,有六大真傳,七萬弟子,龍、虎二軍,合計十一萬,乃天下精銳。”
藏龍臥虎,高手如雲。
雖然隻是一本雜記,黎淵翻了翻,對於這尊雄踞衡山道的龐然大物,已有了個較為清晰的認知。
“又是僧又是道的,這能和諧相處,才見鬼了!”
黎淵心下腹誹。
曆代都有陸地神仙的宗門,對於任何勢力來說都是舉足輕重的龐然巨物。
但勢力越大,派係也就越多,更不要說是僧道合流了。
“龍夕象是大龍門主,算是僧?”
對於那位伏龍禪師,黎淵也沒太多的了解,隻聽說其人喜歡道袍,但偏偏又被人稱為‘禪師’。
就他自己,著實很難想象和尚穿道袍是個什麼模樣。
想想自己剃個光頭,穿著道袍的模樣,黎淵就不由得打個冷顫,這也太怪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