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眉目了?”
聽得第五種靈獸王血,黎淵眼前一亮,忙將張阿大請進屋子,斟酒奉茶。
白檀靈羊王、靈火軨牛王、雲海鹿王,算上手裡這壇靈荒狼王血,他所需的五靈獸王血,已到手四種。
“說來,咱們百獸山裡很有幾種靈獸王,若非師弟非要特定的那幾種,師兄早為你找來了。”
端起酒杯,張阿大臉上帶笑,說起這一壇靈荒狼王血的來曆。
世間的大宗門都有圈養靈獸的習慣,但能夠圈養獸王的,除卻朝廷與五大道宗之外,也不過那麼寥寥幾家。
靈荒狼王,是定州‘天狼門’圈養的靈獸之王,為了這一壇血,他也付出了不少,不止是靈獸骨血,還有人情。
“多謝師兄。”
張阿大說的隱晦,黎淵自然知曉他的意思,抱拳道謝,十分承情。
“都是自家兄弟,師弟你太見外了。”
張阿大笑容越發和煦了,他剛回山,途經龍碑時,可是看到了黎淵如今的排名。
入門不到一年,居然殺到了龍榜四十位,比之當年的龍行烈都要迅猛,雖然這是因為後者入門時並未習武,但也可見黎淵天賦驚人,真絕世之才。
一壇子血,換來這等人物的人情,那自然是極好的買賣。
“師兄辛苦。”
黎淵舉杯敬酒。
他素來不忌諱欠人人情,某些時候,這能極快的拉進彼此的關係,利益關係,那也是關係。
“來,喝酒。”
張阿大風塵仆仆而回,也是口渴,自然是來者不拒。
喝了幾杯後,不等黎淵詢問,他已說起了第五種靈獸王血:
“師弟可聽說過金眼怒晴雞?”
“怒晴雞?”
黎淵想了想:“衡山萬獸榜上,似乎有這麼一種?”
“怒晴雞不算罕見,不少中小宗門,諸如惠州烈血山、三元塢都圈養著一些。但金眼怒晴雞卻很罕見,衡山道明麵上隻有那麼一對兒罷了。”
張阿大對於各種靈獸是如數家珍,但此時也並沒賣弄,微微一頓後道:“這對靈雞王就在黃龍山莊,金聖武,金老爺子手裡。”
“金老爺子?”
黎淵微微皺眉。
能被龍虎寺舵主尊稱老爺子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黃龍山莊,是定州州級宗門,比之淮龍宮、七煞門的名聲都要大一些,究其原因,自然是因為這位金老爺子。
豪雄榜上第六人,宗師級巨擘,成名一百多年,武功絕高,且為人樂善好施,交遊廣闊,連龍虎道主龍應禪年少時,也受過他的指點。
論及江湖輩分,比龍夕象、聶仙山都要高。
“張師兄莫不是開玩笑?”
黎淵眼角一抽,眼神有些不善:“金老爺子養的雞,誰敢給它放血?”
比起得罪一尊絕頂宗師,他還不如去風雷穀抓那雙翅雷犬王呢。
“旁人或許不可能,但師弟你未必不行。”
張阿大笑了笑:“師弟入門不久或許不知,龍師叔與這位金老爺子是忘年之交,當年……”
“打住。”
黎淵皺眉打斷。
“師弟彆急,聽我慢慢道來。”
“……師兄還是長話短說吧。”
黎淵調整心情。
“說來,這對兒靈雞王當年還是龍師叔從帝都帶回來送給金老爺子的,後來才長出金眼,成為靈獸之王。”
張阿大輕咳一聲,說起往事,卻是沒再開玩笑:
“誰也沒想到龍師叔送的下酒菜居然成為靈獸王,之後好些年,金老爺子是想把這對兒靈雞王還回來的,以免遭人覬覦。”
“可惜,龍師叔執意不收。”
張阿大歎了口氣,他對於那對兒靈雞王是有些念想的,能下蛋且高產的靈獸王,莫說衡山道,放眼天下都不多。
“金老爺子願意,他門下的弟子隻怕也不願意吧?”
黎淵搖頭。
靈獸王的價值遠不是尋常靈獸可比的,更不要說靈雞王了,靈雞王也是雞,也是下蛋的,論及價值,比其他靈獸王都要高的多!
“之前或許是,但現在不同了。”
張阿大壓低聲音:“明年六月中,就是這位老爺子的壽辰,兩百歲大壽!”
兩百歲,這是大限了。
瞥了一眼有些鬼祟的張阿大,黎淵心下有些了然。
連張阿大都有些念念不忘,很顯然,覬覦這對兒靈雞王的勢力不在少數,也難怪那位金老爺子有心將這對兒靈雞王送來龍虎寺。
金聖武在時一切好說,豪傑榜第六人的名頭,足可震懾江湖,可一旦他故去,那就不好說了。
黃龍山莊的名聲,大半都在這老爺子身上。
“靈獸王世所罕見,師弟你又要特定那幾種,除卻金眼怒晴雞外,衡山四州內也隻有那麼幾隻,無不藏身在風雷穀這樣的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