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有靈自擇其主,且對於其他神兵是有排斥之心的,隻有極少數人才能同時執掌兩件以上的神兵。
神兵如此,天運玄兵自然更為嚴苛。
有史記載以來,同時執掌兩大玄兵的不過寥寥而已,且都與龍虎養生爐有關。
萬逐流此人霸道唯我,既已起意,就不會輕易放棄。
龍應禪放下茶杯:行烈閉關前來見過我,他與那燕純陽前後七戰皆平,並無必勝把握。
萬逐流既然遣派他來,想必是有些依仗的。
聶仙山眉頭微皺,眼神微冷:宰了他?
宰了他?
龍應禪搖搖不已:不要老想著打打殺殺,殺他容易,如何善後?
那依你之見呢?
聶仙山倒了一杯茶,輕哼一聲:你是道主,你說了算。
我打算開龍虎塔。
開龍虎塔?聶仙山眉頭大皺:為什麼?
諸道演武,是諸道宗交流武功的盛會,五大道宗輪流舉辦,地點,方式不定,往年倒也有幾個道宗啟出天運玄兵。
早幾百年前,龍虎塔也曾開過,再開一次也無妨。
問題是,他們之前並不是這麼打算的。
老夫的意思是,諸道演武正式開始之前,就先將朝廷的人篩出去。
龍應禪微微眯眼,兩條白眉甩動。
怎麼篩?聶仙山微微一怔:那燕純陽武功不遜於行烈,什麼方式篩他出去?姓燕的不準入內?
還是說,你要親自出手?
老夫自不會出手。
龍應禪瞪了他一眼,這老雜毛就沒個正形:讓夕象師弟守塔即可。
夕象?
聶仙山心中一動,已猜出他的意思,眼神頓時亮起:萬逐流的刀意?
不錯。
龍應禪端著茶杯,長眉垂下:以其師,退其徒,無論他打什麼算盤,我等隻需將朝廷的人摒棄於諸道演武之外,自是無礙。
說著,他微微一頓:若是那燕純陽真乃不世出之奇才,能拔除其師留下的刀意,那師弟正是不破不立,憑借那一枚‘龍虎養生丹’,立地可成大宗師!
好,好!聶仙山拍案而起,撫掌讚歎。
不過他又有些擔憂:不過,事關天運玄兵,若那萬逐流不守規矩。
不守規矩?龍應禪輕吹了下滾燙的茶水,眸光幽幽那豈非正好?
嗯?
聶仙山眼皮微跳又很快平複下來:此事,還要細細計較。
龍應禪點點頭,目送聶仙山離去之後,他在院內踱了幾步,細細思忖下,覺得並無問題。
萬逐流。
他眸光幽幽,正欲回屋時,院外又傳來腳步聲:師尊,林甲求見。
林甲?龍應禪抬眉:讓他進來。
院外腳步聲遠去,不多時,林甲快步而來,長身一拜,神情恭謹:弟子林甲,拜見道主。
屋內,龍應禪端著茶杯,微微點頭:林師侄不必多禮。
道主,弟子此來,是為了楚師兄之死。
林甲斟酌著語氣:那刺殺楚師兄的殺手至今沒有尋到,弟子想求道主出手,以養生爐抓出此人,以報楚師兄之仇!
嗯。
龍應禪放下茶杯,微微搖頭:月餘之前,老夫已動用了養生爐,奈何那場大雨衝涮了所有氣息。
養生爐都沒能記下那賊人氣息?林甲驚疑抬頭。
養生爐雖覆蓋內門群山,但到底並非時時警戒,那場大雨壞了事。
龍應禪長眉甩動:林師侄放心,本道主心下有數,不過,此事之外,也還有一事,要你去辦。
林甲忙躬身聽命。
楚玄空遇刺前後,曾與外人接觸過,據那方朝同交代,那是他們邪神教的人。林甲猛然抬頭,見道主眸光幽沉如海,頓時低下頭去。
此事,就交於你調查了。弟子領命。
林甲躬身退出院子,伸手一抹,額頭上儘是冷汗。
院外,一麵黑木訥的青年目送他離開,方才進去院子躬身道:師尊。
雲風啊。
龍應禪吩咐道:你去一遭龍虎塔,著你赫連師叔儘快在山中選址,最好二三月前後,就將龍虎塔暫時搬出養生秘境。
搬運龍虎塔?
龍雲風猛然抬頭,瞠目不已。
屋內,黎淵盤膝靜坐,掌兵空間內,聆音籙綻放幽幽光芒,文字並聲音一同浮現:神偷司空行,偷盜了道衙存放香火的‘蘊香鼎’,現藏在東南城區,正伺機想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