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房間內紫光明滅。
秦師仙隻覺熱浪鋪麵而來、好似連神意都被灼傷了一般、後退數步:
“您彆亂來呀!”
真罡化形於千萬裡之外、不止需要真氣與真罡的交互、更要分割精神、出動觀想鄉。
以這種方式、隔這麼遠生生過來、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事實上、看著那模糊不清的人影、秦師仙就知道她這老祖宗顯然傷勢沒好、有些後悔、就不該提及黎淵。
這麼大歲數了、怎麼比自己還衝動?
紫雲州相距衡山道沒有這麼遠吧?你挪移了八方塔?
人影模糊不清、甚至連聲音都模糊不清了。
【您老好歹等我說完啊。】
秦師仙催出真氣滋養這祖宗的真氣、心下直歎氣、她這傷勢沒好呢、還得供養祖宗。
【赤追陽、慕容青聯手都守不住?萬逐流敢親自動手?】
模糊的聲音中,仍可聽到震怒!
秦師仙想了想、還是忍住沒告訴他、你那兩個弟子叛了摘星樓、畢竟他老人家本體既然出關、自然會知道。
可彆把好不容易送來的一縷真氣弄崩了。【不知道。】
秦師仙悶悶的回答。
【也無妨。】
有著秦師仙的真氣滋養、那明滅不定的人影勉強穩定下來。
【您的傷勢如何了?】
秦師仙轉移話題、實則也頗為關心。
她自打記事以來,就沒見過這位祖宗、傳功授藝也是其提前安排的、對其傷勢也著實不甚清楚。
【那九個老鬼耗費千年香火方成的儀式、想破不易、但也要不了老夫的命。】
抬手製止了秦師仙繼續輸送真氣、他繼續問起:【那小子何在、領來見我。】
那是龍虎寺的弟子。
秦師仙心下無奈不得不提醒:【這當口正是諸道演武召開之前、幾大道宗乃至於朝廷都在關注、您可彆亂來。】
【龍虎寺的弟子又如何?】
他冷哼一聲卻也沒說什麼、畢竟估算有誤、他這一縷真氣稀薄的可憐:【監天儀顫動、可是又有什麼寶貝從天而降】
見話題略門,秦師仙心下微緩、回答道:
【九年前、一頭靈龜從天而降、背負著綿延十餘裡的宮殿群、曾引得無數高手前去抓捕。”
“活的?”
【活的。】
紫光一閃、高大的人影迅速矮了下去、一眨眼、已隻剩了半尺來高、卻也不那麼模糊了。
依稀可見、那是個身著紫袍的威嚴老者。
【活著的靈龜。】
紫袍老者頗有些驚訝、來回踱了幾步、看著腳下的小不點、秦師仙差點沒壓住嘴角、但還是努力維持著、說著自己知道的事情。
寶光交織如雲、龜殼可比天運玄兵?
紫袍老者有些動容、看了眼地上破裂的玄光鏡、覺得自己多少有些過於急切了,畢竟那小子方才煉臟大成、還未換血大成就來得及。
【那老龜和在場之人定了個十年之約、算算時間、應該就是諸道演武之後、就是不知它是否信守諾言了。】
秦師仙也不太確定、畢竟這兩年多裡、她消息著實閉塞。
【能抗住九重罡風天、那頭老龜。】
紫袍老者思忖了好一會、才問:【還有呢?
】
【還有?】
秦師仙微微一怔:【您是指?】
【老夫過來前查了查、四十餘年裡、監天儀共顫了四次之多、那老龜之外、應還有三次...】
【四次】
秦師仙心下一驚、有些驚疑:【不會出錯了吧?】
自古而今、有寶物從天而降的消息時而有之、但那是漫萇歲月累積下來的、且並不算諸如流星之類。
【監天儀是夫子留下的異寶、不會有錯。】
紫袍老者也就稍稍琢磨了一下、畢竟他已經出關、之後自然能弄個明白。
【您等之後去尋下那頭老龜問問就是。】
秦師仙微微皺眉、收起了籠罩房屋的真氣、而那紫袍老者也順勢化為一縷流光纏繞在她的小指頭上、好似一枚戒指。
【樓主】
屋外、柳德的聲音傳來。
【吞一枚亂魂丹。】
【啊?】
柳德一怔、之前幾次都不用、這次怎麼又要他吞?他有些驚疑、卻也沒有反抗、躬身應下、吞服了一枚亂魂丹。
【以後、就好好當你的員外。】
秦師仙看了他一眼、一縱消失在院內。
若非她這次著實無甚辦法、是不會聯係如柳德這樣好不容易退下來的老殺手的。
畢竟都有家有業、妻女一堆堆。
【帶老夫走走。】
秦師仙隻想找個僻靜的地方繼續療傷、修補神境、但老祖宗發話、她也隻得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