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山莊、青龍閣也都來了!”
隔著風雪,法陰童子遠眺著龍虎山門,眉頭緊鎖,片刻後,見得山門處人群散去,方才轉過身來
這是一處包廂,兩個和尚對坐下棋,喝茶,全無法陰童子的擔憂
“兩位真是悠閒。”
法陰童子牙都快咬碎了:“血兄,骨兄,法主昨日已經催促過了,兩位還不想想怎麼辦”
“那你說怎麼辦”
骨金剛其貌不揚,麵相還有幾分圓潤憨厚,他都沒抬頭,隻是品了一口茶:“道宗、州宗齊聚,眼下的衡山城,宗師至少二十餘人,大宗師都有三人之多!就憑咱們三個,還能怎麼辦”
“啪!”
血金剛落下一子:“左右是遣咱們來送死的,能遲兩天算兩天吧!”
“你們……”
眼看著一個漫不經心,一個隻當必死,法陰童子眼皮狂跳,這可是他唯一的廬舍靈童了:“法主有令!”
“法主,法主!法個屁主。”
骨金剛猛然抬頭,眼眸純白如骨,像是火焰跳動,“他們怎麼不讓咱們三個推平五大道宗,鎮壓朝廷,誅殺萬逐流,擒拿乾帝呢?”
“……”
法陰童子麵皮一抽,放棄了與這塊法主都不想啃的硬骨頭交流,看向血金剛:“血兄,你以為呢”
“此事,難辦!”
血金剛落下一子,也頗覺煩悶。
“法主懷疑摘星樓那頭老鬼在此,但他們不來,就咱們三個,哪怕拚著廬舍被滅,神魂大傷,又能做些什麼”
血金剛重重拍桌,十分讚同:“老子要是有那本事,還輪得到他們當法主九個老家夥都得來給老子舔腳指頭。”
“夠了!”
法陰童子受不了了,難怪但凡有送死的活,都遣這狗東西來,他都想碾碎了這骨頭架子
他胸膛起伏,好一會才咬牙道:“即便是死,也得商議個死法吧?不讓法主們滿意,咱們死就白死了!”
“不滿意,來舔老子腳指頭。”
“夠了。”
法陰童子大怒,下一刹,隻聽‘嘭’的一聲,已撞破了牆壁,重重砸在了街道上!
“乾你娘,老子忍你好久了!”
骨金剛捏著拳頭渾身冒出參白色的真氣
“骨兄,不要動怒!”
血金剛早已習以為常,隻是抬手攔住他:“這老小子說的也有道理,不妨聽他說一說!”
“呼。”
仰麵躺在雪地裡,法陰童子差點被打懵,好一會才回到酒樓裡
“法主們想知道為龍夕象拔刀之人,是摘星樓那老鬼,還是龍虎寺出了什麼絕頂天才!”
法陰童子壓下心中怒火,低沉傳音:“龍夕象已打破天罡,不是你我可以擒拿的!!如此,咱們隻有兩條路!”
“哦”
血金剛按住骨金剛:“哪兩條路”
“要麼,舉行儀式,借助法主之力!”
“老家夥們膽小如鼠,絕不可能現身!”
骨金剛蠻橫打斷
“那,隻有一條路了!”
法陰童子麵無表情的看向龍虎寺:“龍虎寺弟子眾多,但成名的不過那些,挑殺幾個,也能交差了……”
法陰童子眉頭緊鎖
依著他之前的猜測,萬逐流必然也會遣人前來試探才是,畢竟當年圍殺那老鬼,其人也是參與了的
而且,唯一的弟子身死龍虎寺,萬逐流不該,也不可能沒有反應才是
可一晃這麼久,朝廷處沒有任何動靜,反倒是法主們催促起來
“這龍虎寺宗門大比,也算個機會....”
說到此處,法陰童子微微一頓,回過頭來,發現兩個和尚都在注視他:“你們..”
骨金剛舒展五指,發出“哢哢”聲響,他滿臉獰笑:“你說的這麼有道理,那麼就你去吧!”
感氣台,地處龍門主峰與龍吟堂之間,地勢平坦,方圓足有十數裡之廣
平素裡,是龍虎弟子打熬武學,切磋比鬥之地,曆年的宗門考核,都處在此處舉行
回山後,黎淵換上一身嶄新的道袍,不緊不慢的來到此處,隻聽得人聲鼎沸,到處都是人
不止有參與考核的龍虎寺弟子,其他道、州,府宗也不乏弟子,甚至萇老在旁圍觀
“好熱鬨!”
遠遠地,黎淵就瞧見了鐘離亂、裴九、了空等人,連其他道宗的萇老真傳也來了
“黎師叔。”
“黎師弟。”
黎淵今天的好賣相很好,嶄新的藏青色道袍,頭戴逍遙巾,腰間纏著一條雲紋帶,掛著屋龍之帶
見到他來,不少相熟的弟子紛紛打招呼,聲音傳開,引得一片注視目光!
嗡!
習武之人精神旺盛,目光有力,霎時間,黎淵隻覺眉心微熱,靈光之地就騰起不少香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