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是獎賞,退是責罰…所以,想要得到龍魔道人的傳承……”
赤追陽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但心思一轉,已看向了第一排坐著的黎淵:“此人是誰,憑什麼坐到第一排”
學堂裡的幾人心思都在轉動,可很快,眾人又都提起了警惕,那老夫子掃視幾人,似乎又要提問
“座位,是靠天賦排的還是易形多寡靠前有什麼好處我再進一步呢”
感受到那老夫子的目光,黎淵忙收斂心思,但那目光一轉,己略過了自己,落在
了赤追陽身上!
“是我“
赤追陽心頭咯瞪一聲!
“昨日功課溫習的如何”
聽得提問,赤追陽心頭一片冰涼,鬼知道你留了什麼功課
“我,我……”
感受著其餘幾人憐憫的目光、赤追陽瘋狂轉動念頭,但下一刹,他就看到了那一口戒尺
“進可喜,退恥也。”
老夫子板著臉訓斥:“該打。”
赤追陽幾乎將牙都咬碎了,也隻能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繼而,戒尺落下!
“嘎蹦”一聲,赤追陽咬碎了牙齒,那劇烈到深入靈魂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忍不住慘叫出聲
又是五下打完,赤追陽氣息大跌,座位也已跌到了第六排,距離韓垂釣,已隻有二排的距離了
嗚嗚!
香火繚繞間,秦師仙凝神觀望,諸般光影在她身前交織,赫然正是那一座燈火通明的學堂
“再打三次手心,赤追陽就必死無疑!”
聽著光影中傳出的慘叫,秦師仙頗覺身心愉悅,但看到那戒尺,又不免心有餘悸
昔年,她就被打過一次手心,就那一次,她這麼些年再沒進過第兩次,那種劇痛,隻是想想,她就打了個冷顫
“此人是誰?”
這時,秦運的聲音傳來,香火中,他睜開眼,卻是指向韓垂鈞
“此人便是韓垂鉤!“
秦師仙回答:“黎淵在神兵穀拜的那位師父,天賦悟性都不差,應改易了兩百之形!”
“年歲大了些,嗯,也可堪一用!”
秦運點點頭,目光就落在了黎淵身上:“這小子乍看隻是絕世之資,卻能坐到第一排。”
“他怕是真如您所說,有什麼特殊體質
”
秦師仙早驚疑了好一會兒了,這學堂她隻進過一次,但對於其中規矩還是知道不少
想要坐到第一排,至少得是蓋世級的天賦
“肉眼難辮!”
秦運微微皺眉
他雖未召見黎淵,但其在八方塔,就與他麵對麵無甚區彆,他打量了幾次,並未察覺到特殊體質
但能做到第一排的份量,他心裡自然是清楚的,沒有蓋世級的稟賦,想也彆想!
“許是某種從未出現的體質”
秦師仙的注意力,明顯不在這,她很關注這間學堂:“他這個座次,要是得了祖師讚賞,莫不是真能得到祖師爺的衣缽傳承”
“或許吧!”
“但座次越靠前,就越難以得到祖師的獎賞!”
秦語說著,突然收聲
學堂中,老夫子提問完畢後,開始了講課
滴答!
汗珠落地的聲音,讓黎淵心頭發顫
這是他上過最恐怖的課,還未開講,他冷汗都流了一鬥了
但比起來,他很幸運,數次提問都沒輪到他,隻在其餘三人間流轉,老韓被提問一次,僥幸過關
赤追陽兩人各自被提問兩次,算上進來那頓板子,生生挨了三頓,座次被從三四排,打到了六七排!
靖平司主,從七尺多的身高,生生打到了不足兩尺,站在椅子上都已不夠,不得不站在桌子子上!
隔著老遠,黎淵都感覺到了這尊大宗師的怒火
“老匹夫。”
桌子上,靖平司主身影模糊不定,他氣的穩不住身形
以他的身份地位,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但此刻,他卻絲毫不敢表露,還要躬身低頭,表示敬意,心中憋屈的幾乎要炸了
“今日,講天地八方!”
講席上,老夫子沉聲開口:“諸生先聽而後問,老夫,先講而後問,望周知!”
堂下幾人心頭都是一震,無不聚精會神
“古人雲,天似穹廬,籠蓋八方,涵蓋萬有,然,此中頗多臆想,天非穹廬,天外亦有天。”
老夫子開口講述
他聲音不高,卻很清楚,其每有一個字吐露、就有一道真氣騰起,隨其恬語,衍生出堵般景象來
“真氣化形,以及,神境!”
黎淵看的無比清楚,他甚至可以看到那老夫子周身閃過的真氣色彩,諸色彙聚,一如玄兵的光芒
他的講述並不深入淺出,可配合真氣化形,也並不晦澀難懂,專心聽講的幾人,心下梢安!
但很快,幾人的臉色就有了變化
天地八方隻是開始,之後就開始提及易形,改易天地之形,效法自然之形,再之後,又延伸到了古史!
到這…黎淵也覺不妙
這位老夫子,從大周開講,一路前推,大許,大業,大信…最終,講到了萬年之前
各種典故,野史,各種武學來曆,神兵,人名,多到更換了掌馭組合,加持精神的黎淵都覺有些頭大了
“不妙!”
除卻黎淵之外的幾人,臉色都有些發苦了
武者氣血強健、精力旺盛,記憶力相對來說也好過尋常人,可這麼來,大宗師也頂不住
也不知過了多久,黎淵都有些昏沉沉了,講席上傳來的聲音方才停下
“陛下,欲祭八方廟,舉國共襄盛舉…我太學也不能例外,此次散學之後,老夫會從諸生中挑選一人,隨老夫同去觀祭!”
到此,老夫子微微一頓
堂下眾人卻都是心中一緊,顯然,散學之前,要先提問
“嗯。”
隨著老夫子的沉吟,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感受他目光遊走,眾人無不心中發冷
“又是我”
赤追陽心中發寒,如墜冰庫
講席上,龍魔道人發問
“大義王朝,第六位帝王,少時流落民問,曾於機緣巧合下,於某處古墓中,見一裂火焚燒後留下的殘碑,那碑上,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