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雲天之上,紫氣所化的大字轟然爆碎,又化為紫氣滾滾擴散,充斥了一片死寂的神都城。
這一刹,天地皆寂。
皇城內外,神都城中,所有窺見那最後一幕著,無不震驚悚然。
那畫卷破碎前的一刹,莫說是功行很高的江湖宗師,便是尋常百姓也看到了如臨大敵,被雷光淹沒的鎮武王!
於八方廟中閉關五十年,已登臨無上大宗師境的鎮武王,竟似不敵
“我,我告非”
好似平地一聲雷,驚的黎道爺頭皮發麻,他幾乎忘了自己如今的狀態,差點就拔腿就跑。
見鬼了!
真見鬼了!
“那,那是我?!”
黎淵一個後仰,差點飄出觀星台,他的眼底還殘留著方才所見,心裡卻是震驚錯愕的無以複加。
他瘋了都不可能去刺殺老龍頭!
“那怎麼可能是我?!”
黎淵幾乎懵了。
他一直在畫卷中尋找自己的痕跡,甚至一度認為自己未來遭了橫劫,卻怎麼也沒想到,以十尊大宗師為貼,邀戰天下的會是自己。
這太不講理了。
他黎淵豈是如此高調之人?
“我日……”
黎淵還想停留,可那紫氣畫卷破碎後不過幾個刹那,他隻覺身子一輕,四周光影交織流轉,消失在了觀星台上。
開廟者,黎淵!
猶如雷炸於神都,刹那的沉寂之後,神都城中一片嘩然,此起彼伏的都是‘黎淵”誰是黎淵’那是誰’的錯愕驚呼。
“黎淵!
滿城嘩然中,幾大道宗之主,以及城中的道宗子弟、江湖中認得黎淵是誰的,也無不變色。
隻有龍虎寺眾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這小子.”
早在看到龍首上黎淵的那一刹聶仙山已拔劍在手,如臨大敵般暴退數步,警惕的看向其他幾大道宗之人。
龍道兄......”
元慶道人扭頭時,大定禪師、天蛇子、方三運等道宗之主、長老們也都齊齊看向龍虎寺眾人。
“逆徒!”
一聲怒喝響徹半空,竟壓下了小半城區的沸騰雜音,大街小巷的百姓,巡守的捕快、甲士也都紛紛看去。
卻見臨街酒樓屋簷上,一身披裂裟的老和尚勃然大怒,手指長空破口大罵,他顯然是怒到了極點,
一雙長白眉上下甩動,發出‘咻咻’之聲:
“宗門不幸,竟收此弑師判宗之徒,我龍應禪識人不明,死後如何有臉麵去見祖師爺!”
大宗師的聲量何其之驚人?
龍應禪鼓蕩真氣,初時隻有附近小半城區可以聽到,後麵這句,便是數十裡外的皇城中都聽的清晰。
那種驚怒憤慨,痛心疾首之意,好似颶風一般擴散讓不知多少人都真切感受到。
“你……”
元慶道人瞠目。
心中驚怒欲要責問的其他道宗之主、長老們也被這猝不及防的怒吼聲驚的愣在原地。
這才驚覺想起,那畫卷之中預言的未來中,那黎淵誅殺的十尊大宗師中,龍虎寺足足占了三個之多。
道主、太上長老都被氣刺殺於門中!
“逆徒!”
龍應禪的怒吼未散,又有怒斥響徹。
一麵容俊朗,唇紅齒白的小和尚砰‘的一聲,差點將十六層高的酒樓一腳碎,卻是被自家師兄驚到的龍夕象也反應過來。
他本還處於震驚之中,此時也猛然反應過來,他比龍應禪還要痛心疾首,一聲怒斥後,竟噴出一口逆血來:
“逆徒黎淵,安敢弑師叛宗!”
兩個老和尚的聲音太過洪亮,一時間,莫說是其他道宗之人,城中百姓、巡守兵丁,便是聶仙山都有些膛目結舌。
他根本不信黎淵會弑師叛宗,所防備的是其他道宗乃至於朝廷。
但很快他也反應過來,一劍斬天八百丈,劍氣割破雲海,聲勢浩大,足可讓整座神都城都看到:
“孽障!”
“聶某誓殺此不孝之徒!”
神都城有刹那的沉寂一時之間,隻有龍虎寺三尊大宗師,痛心疾首的怒吼聲回蕩。
大宗師的意誌何其之濃烈?
三人的憤慨痛心一時不知感染了多少人,甚至有人同仇敵氣,紛紛破口大罵。
元慶道人、方三運等人麵麵相覷,一時也覺無語。
“孽徒!”
龍應禪還要怒斥,元慶道人終於忍不住傳音:
“龍道兄,太過了!”
這老和尚!
其餘幾大道宗之人心中無不暗罵,隨著龍應禪的怒斥,朝廷的人也被引了過來。
相隔數條長街,眾人也感受到了萬逐流刀鋒上的寒意。
“陛下出巡閒人退散!”
一聲高亢的嗬斥於長街炸開,大街小巷的諸多百姓、兵丁乃至於江湖之人或跪伏,或拱手行禮,紛紛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