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無人應她,一片靜悄悄的。

隻有那姑娘的聲音還在響著。

錦鳶坐在窗口的榻上,矮了些身子,好不叫自己被外麵的人看見。

一來是姚嬤嬤並未提及今日有人來小院。

二來她身份尷尬,是國公府送來的試婚丫鬟,自然不能不知情的外人道。

“荀哥哥!”

“荀哥哥你在嘛!”

“是櫻兒來找哥哥啦!”

外麵的年輕姑娘又叫了幾聲仍無人回應,姑娘身邊的丫鬟才勸道,可能是荀少爺不在院中。

年輕姑娘嬌氣的哼了哼,喋喋不休的撒著氣。

丫鬟無法,一個勁兒的哄著。

錦鳶愈發小心,不敢透出一個聲來。

不妨丫鬟眼尖,看見一扇窗子開著,不顧規矩直接上前查看,自然也看見了藏在窗下的錦鳶,“小姐,這兒有個躲懶的丫鬟在!”說著又瞪了眼她,“還不快滾出來見過小姐!”

錦鳶隻好硬著頭皮出去。

她穿著素淨、發髻仍是丫鬟打扮,的確與清竹苑裡的丫鬟並無太大的區彆。

她走到年輕小姐麵前,剛要屈膝請安時,眼前的人猛的揚手狠狠抽了她一記耳光!

甜美的麵容立刻變得扭曲起來,狠狠咒罵著:“偷奸耍滑的賤婢!主子不在屋子裡就慣會躲在旁邊享清福,連本小姐來也不知道滾出來侍候!”

錦鳶的臉頰被扇打的火辣辣的疼。

耳朵裡嗡鳴聲不斷。

國公府便是懲戒下人,也隻是打板子、罰月俸,再重些的就是直接發賣出去,鮮少會有主子掌摑正經的丫鬟的,更何況還是像錦鳶這樣二等丫鬟。

錦鳶忍著屈辱,須臾後才屈膝行禮:“小姐恕罪,奴婢——”

她還未說完,就被眼前的喬櫻兒不耐煩的打斷。

“荀哥哥院中的兩個大丫鬟我都認識,從沒見過你賤婢,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喬櫻兒自小被嬌慣壞了性子。

在長輩麵前嘴甜似蜜,能將人哄的合不攏嘴,背地裡對待下人是非打即罵,跋扈囂張至極。

錦鳶回答的愈發小心,“回小姐,奴婢是前日才來清竹苑侍候大公子的。”

她生有一把好嗓子。

緩緩說話起來時讓人聽著就覺得慢條斯理,分外順耳。

她皺眉:“叫什麼名?”

“奴婢錦鳶。”

喬櫻兒的視線再次盯在她身上,傲慢下令:“你抬起頭來!”

錦鳶不得不從。

抬起頭來。

日光籠罩下,她的容貌平平,隻是生的一雙好看眼睛,臉上雖有恭順之意,但眼睛明亮有神,望著人時眸色瀲灩。

但也隻是一雙眼睛好看些罷了。

喬櫻兒當下並未放在心上,心中甚是不屑。

這個丫鬟看著也不是個伶俐的性子,可比荀哥哥另外兩個大丫鬟差多了。

她安了心,打算移開視線時,一旁的貼身大丫鬟卻附耳輕聲提了兩句。

喬櫻兒聽後臉色略不自在了瞬,順著大丫鬟的話看去,果真看見眼前這名丫鬟的脖子裡有那些痕跡,她臉色一變,眼底的嫉妒與怒氣撞擊爆炸燃燒而起:“不可能!我才見過母親,母親從未和我提過為荀哥哥收了通房丫鬟!”

她不敢置信地嚷著。

嗓音尖銳刺耳。

盯著錦鳶的視線愈發憎惡,恨不得要把人盯穿、盯死。

錦鳶連忙低下頭,以此來掩蓋自己身上的痕跡。

心頓時緊張的幾乎要從喉嚨口跳出來。

聽這位小姐的稱呼,稱郡主娘娘為母親,從前聽說娘娘隻有一位獨子,或這位小姐是偏房妾室所生,若也是趙府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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