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一側的單人沙發上,薑禹城此時麵無表情地坐在原地,麵前的茶杯有水痕在桌上暈開。

好半晌,隻見他微微側眸看向薑溯,語氣平靜地開口,卻問,“栩栩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不配當你姐姐嗎?”

剛才還莽得不行的少年,這會兒肉眼可見地慫了。

“大伯,我、我不是那意思……”

一旁的薑淮笑眯眯地看著自家父親一個眼神鎮壓住了這個小的,扭頭,乾脆看向路雪溪,

“雪溪,你覺得自己在薑家住,受委屈了嗎?”

路雪溪被點名,臉色頓時有些白,忙不迭否認,“沒有,薑淮哥哥你誤會我了。”

“既然沒有,以後就不要說那些讓人誤會的話了。”薑淮依舊是那眼尾含笑的樣子,聲音溫矜好聽,卻帶著叫人不敢輕易造次的壓力。

路雪溪張了張口,半晌低下頭不敢再多言語,隻是垂首的瞬間,暗暗咬唇。

一旁的姚琳適時開口打圓場,“是我沒安排好,一個房間而已,不至於的。”

“二嬸安排確實有些不妥當。”薑淮身為薑家長孫,就算對上長輩也從不委婉,“栩栩是我妹妹,薑家的大小姐,住旁人閒置的娃房改的房間,傳出去未免讓人笑話。”

他說著,忽然一把攬過關栩栩的肩膀,一副護犢子的樣子,“我妹妹回家,可不是來受這種委屈的。”

一句話,有意無意的,叫旁邊的路雪溪漲紅了臉頰。

她剛暗示所有人自己受了委屈,這邊薑淮就反過來說讓關栩栩住她用過的房間才是委屈。

這不是在打她的臉嗎?

而這邊,被突然攬住肩膀的關栩栩更是身子一僵。

也不知是因為薑淮的動作,還是因為他的話。

委屈什麼的,其實說不上。

比起在關家受的,這一句兩句都不算事。

但這是第一次,有人關心她會不會受委屈。

心尖暖暖的,似是第一次感受到,家人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姚琳臉上明顯有些尷尬,心裡卻暗罵這個薑淮還是一如既往地不給自己麵子,下意識看向旁邊的薑禹城和薑老爺子,卻見兩人都不說話,當下隻能忍下心裡的憋屈,勉力保持麵上的優雅,

“薑淮說的是,是二嬸考慮不周,那我再重新讓人安排一下。”

薑淮頓時笑著朝她點點頭,“那就有勞二嬸儘快處理。”

說著又轉向眾人,“我先帶栩栩去花園轉轉。”

說罷,也不管廳裡眾人什麼意見,徑自帶著關栩栩轉去花園。

兩人離開後,廳裡的氣氛都跟著沉了下來,姚琳委屈極了,張口還想解釋一下,就在這時,外頭管家走了進來,朝薑老爺子道,

“老爺,門衛打電話說有位關太太來拜訪。”

姓關,眾人下意識想到了關栩栩。

心說這人不是剛從關家接過來麼,怎麼又巴巴追過來了?

“是來找栩栩的吧?看來是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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