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北鶴,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薑栩栩沒有問他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

因為直覺就算她問了,他也不會說。

就像上次一樣。

她確定褚北鶴身上有她不知道的秘密,可是他不想說,她也不想一再地追問。

至於用真言符……

這從來都不是用在朋友身上的手段。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或者不能告訴旁人的秘密。

她在意的也不是他的秘密。

或者說,她曾經好奇過。

但現在,她更在意他好不好。

褚北鶴對上她清淩的眸子,那瞳孔裡倒映著的是自己的模樣,似是知道她問的是什麼,

“你能看清我的樣子了,是嗎?”

薑栩栩點頭。

他又問,“好看嗎?”

薑栩栩明顯愣了下,但還是依據事實認真點頭。

好看。

褚北鶴似是笑了一下。

半晌,他微微斂下黑眸,

“關於我身上的金光,我暫時沒辦法告訴你太多。”

哪怕曾經想過要透露,在經過天道一事後,他也必須慎重。

有些事,她現在還不適合知曉。

“我隻能告訴你,我不會有事,哪怕這一身金光都沒了,我也還是我。”

褚北鶴說得認真,卻叫薑栩栩忍不住擰眉,張口剛要說什麼,又聽他話鋒一轉,

“除了這個,我今天過來,也確實有話想跟你說。”

薑栩栩看向他,眼神驀地對上他如深潭般眸子,那眸中帶著她看不太分明的情緒,有些淡,卻有些深。

“你生日那天曾經問我,如果有天,我發現有人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給我契約一個未婚妻,我會不會介意……當時我沒回答。”

薑栩栩一愣,似是沒想到他為什麼突然想起這茬。

那個她自己都拋在了腦後的問題,被他冷不丁提起,叫薑栩栩都忍不住心神一緊。

總有種記憶的回旋鏢又要狠狠打她一記的感覺。

下意識地,她腦海中開始快速盤算,如果他又提出那個桃木印記的事,她這回該用什麼來搪塞他。

又或者,破罐子破摔,直接跟他挑明……

薑栩栩心緒飛轉,麵上卻不露分毫,依舊緊緊盯著對方,張口時,聲音裡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些微緊張。

“所以,你介意嗎?”

就見褚北鶴看著她,聲音輕沉,卻又帶著鄭重,

“……如果那個人是你,我不介意。”

薑栩栩眼眸驀然一顫。

心跳莫名的漏了拍。

……

薑栩栩沒法形容自己當時聽到他那句話時的感受。

他說不介意的時候,她可以清晰地看清他眉眼裡的每一寸認真,明白的,沒有半分遮掩的,第一次展露在她眼前。

也是第一次。

她察覺到了,在褚北鶴眼裡的自己,其實一直都很特殊。

他有強迫症,不允許旁人坐他的車。

他卻總是對她車接車送。

他不喜歡書房出現任何多餘的東西。

卻任由她把她的符紙和工具放滿他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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