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轔神魂已散,即便轉世,也不再是曾經的蒼轔。

但這並不妨礙,她想見他。

以蒹葭的神魂見他。

褚北鶴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來麵對眼前的人。

他親眼見過她和蒼轔的點滴相處,也親眼看著她以神魂為祭,讓蒼轔得以龍脈的身份重生。

他的存在,本就是她一手促成。

從天元回來以後,他的神魂中便多了一份屬於蒼轔的傳承,這份傳承和記憶讓他對眼前的蒹葭有著無法言說的感情。

但在那之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如今是褚北鶴。

一如他眼中,蒹葭和栩栩也已經是兩個不同的存在。

感覺那壓在自己背上的尾巴散去,褚北鶴眸色微斂,忽而問她,

“栩栩她怎麼樣了?”

蒹葭聽他問起薑栩栩,眼底晦澀不明,卻是後退一步,然後乾脆坐下。

領域中的場景隨著她坐下的動作快速變幻,她身後原本空無一物的位置此時卻多了一張軟榻。

蒹葭坐下的同時,便隨意地將身體陷了進去。

“她好得很~

剛剛化出十尾便敢耗空妖力去打架,要是沒有我這一縷神魂兜著,她領域潰散的同時神魂也會受到重創。”

蒹葭說到這裡,瞥一眼褚北鶴,似故意般的補充,

“不睡個幾千年都醒不來的那種。”

褚北鶴:……

“多謝你。”

褚北鶴看著她,道,“不止為栩栩,也為我本身。”

他說,“若沒有你,這世間不會有龍脈降世。”

謝謝你,祭出神魂,又守護我這麼多年。

蒹葭眼眸微垂,聲音又恢複淡沉,

“我不是為你。”

後麵的話,卻沒有再說。

隻再次抬眼看向褚北鶴,又恢複了些許曾經的模樣,犀利中又透出幾分隨性,

“如今我的意識為主導,我不打算就此離開,你們若非要將薑栩栩的意識喚回也可以……”

她說著頓了頓,盯住褚北鶴,而後斂聲道,

“毀了我這僅剩的一縷神魂,她自然就回來了。”

褚北鶴聞言擰眉,看著她,卻沒有任何動作。

不論是他還是蒼轔,都不可能主動摧毀屬於蒹葭的神魂。

他不可能做,栩栩也不會允許他這麼做。

他隻是不明白,“為什麼?”

蒹葭為什麼要故意提出這樣的要求?

就聽她聲音清斂,帶著幾分難得的認真,

“世間難有兩全法,你們想要十尾的力量,就不能要她。

你既有蒼轔傳承,就該知曉……十尾天狐,乃天道所生,所以我能通天道,而天道之女,從始至終也隻有一人。”

她蒹葭,便是天道之女。

即便神魂獻祭,轉世重生,沒有她這一縷神魂,十尾的力量自然不存。

薑栩栩覺醒的從來都不是十尾的力量。

她覺醒的是蒹葭的神魂,十尾的力量也都源於她的神魂。

而隻要她的神魂還在,哪怕隻剩下一縷殘魂,她的意識也會一直壓著薑栩栩的意識。

這是無法為任何人所控的現實。

蒹葭看著褚北鶴,緩聲道,

“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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