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當頭,靈力如潮。
無儘的廝殺聲,響徹於塢堡之中。
一場慘烈到極點的攻防戰,就此展開。
羅塵屹立半空中,身邊隻餘周元禮和劉強,守衛在他身後。
在他俯瞰中,塢堡內的戰鬥,已經呈現一邊倒的局麵。
符家修士數量,本就不多。
哪怕加上煉氣初期的,總體也不超過五十之數。
就築基勢力而言,確實太少了。
然而,他們能從天瀾仙城搬遷至此,已經損失了許多族人,能有這個數目已經算符璋指揮得當了。
相較而言,羅天會修士數量還要更少,不過三十幾人。
但是!
在高端戰力上,羅天會就要超過太多了。
符家不過四個煉氣九層,加上符璋,也才堪堪五個。
羅天會這一邊,卻有段鋒、曾問、秦良辰、司馬賢、司馬文傑,與其相當。
更有戰堂之主王淵,行走其中。
每一次出手,都會帶走一位符家煉氣後期高手的生命。
符璋這一位大高手,被段鋒主動請纓,給攔了下來。
段鋒也不是弱者,大河天驕榜上長期排前三。
就連現今第一的南宮欽,初來乍到的時候,也曾輸給過他一次。
雖然後麵又贏了回去,但可見段鋒實力之強。
尤其在經曆斜月穀之戰後,段鋒手中多出好幾件上品法器,幾乎將所有短板都補全了。
一時之間,符璋都被段鋒壓著打。
“這符家之主,也不過如此啊!”
劉強看得熱血沸騰,恨不得下去打一場。
言語間,對那符璋,也並不怎麼看重。
對此,羅塵卻神色凝重的說道:“這隻不過是他成為家主之後,顧慮太多,不敢放手施為罷了。”
羅塵記得很清楚,當初斜月穀之戰。
大江幫聚攏的五大煉氣九層高手,除了單休之外,就沒有弱者。
在那場戰役中,死了三個人,就連實力極其強悍的閔龍雨,都狼狽退去。
唯獨符璋,輕鬆斬殺司空壽甲,然後揚長而去。
從頭到尾,都沒有受什麼傷。
此人戰力很強,但為了家族,卻不敢將自己置於險境。
現在看來,段鋒是在壓著他打。
可要是逼急了,他難保不會出什麼殺手鐧。
要知道,符家可是有一張傳承符寶的!
而且,羅塵的關注點,還不僅僅在此。
一雙靈目,掃射四方,偶爾微頓,便快速移開。
“一位!”
“兩位!”
“來了四位築基真修啊!”
“也不知其中有沒有苗文?”
“王淵此刻純粹以煉氣九層和築基體魄在戰鬥,是不能施展血道手段的,不然就很容易暴露。”
“其他築基真修都還好,唯獨苗文,不能忽視。此人出自玉鼎劍宗,必定使用過通明液,很容易堪破王淵虛實。”
“但這一戰,王淵必須出手。”
“既是要贏得乾脆利落,也是要收服戰堂人心。”
“不過,拖太久了,始終不好。”
羅塵腦海中,念頭不斷轉動。
隨即嘴唇微動,旁邊周元禮眉頭一挑,隨後對身邊一位小弟吩咐了一句。
……
距離戰場一裡外,四道靈識,不斷交錯。
“想不到啊,這羅天會短短時間,居然就凝聚了這麼強的一股力量。”
“這有什麼想不到的?破山幫當初幾乎和小型宗門一般無二,羅天會但凡吸收十之一二,就可以隨便勝過大部分散修勢力了。”
“米叔華也算一代人傑了,既把破山幫發揚光大,自身戰力又是那般強橫。可惜……”
“那戰堂之主王淵,很強!”
“嗤,不過是體修手段罷了。看似有築基一擊的實力,但你覺得他能靠近我等十丈以內嗎?”
“南宮道友說得有理,雖不知這王淵如何錘煉出這一身金剛之身,但也不過我等一劍而已。”
“嗬嗬,段道友倒是有空,不在家為你那個孫子籌謀築基,跑來這乾嘛?”
“哦,是了。那位正在壓著符璋打的段鋒,好像也是你外孫吧?”
“嘖嘖,伱們段家倒是天才輩出,一輩之中出了個煉氣大圓滿的段銳,還有個天驕榜上列名的段鋒。”
明明是稱讚之語,但不知怎麼聽來,都是充滿嘲諷之意。
暗中段乾坤歎了口氣,也不與人做口舌之爭。
南宮謹的聲音再度響起,“鬥吧,這一戰下去,符家肯定沒了,這羅天會也要損傷不少。”
“這羅塵是個聰明人,可惜還是太年少氣盛了,隻會做這等意氣之爭。”
“再打下去,他羅天會……咦?”
“咦!”
驚訝之聲,不斷響起。
局麵,有了變化。
……
“築基家族,傳承久遠,寶物必定眾多。”
“道友們,寶物有德者居之,在下德行深厚,就先行一步了!”
“同去,同去!”
“製作血符,傷天害理,今日本修,要替天行道!”
符家頹勢已顯,被羅天會按著打的事實,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這一戰之後,符家必定淪為大河坊曆史中的塵埃。
既如此,那大家何不分一杯羹?
在“某個散修”的煽風點火中。
一時間,無數散修駕馭遁光,飛進了符家塢堡之中。
之前還顯得極其寬敞的塢堡,在容納數千散修後,瞬間變得擁擠起來。
一座座建築,時不時就因為修士之間的爭搶,猝然倒塌。
符家滅亡,已是無可改變的事實了。
羅塵看著這一幕,鬆了口氣。
周元禮派出的小弟,不知不覺已經從人群中退了回來。
羅塵讚賞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吩咐道:“通知王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