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雲中君回來了
若水的最上遊。
參天巨木從山上一直衍生到平原之上,但是在那蔥鬱的大地之上,突然屹立起了一棵明顯高出其他樹木一大截的樹,猶如鶴立雞群。
世代居住在若水周圍的村落有人看到了那棵樹,站在田埂上對著遠處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那是什麽東西?」
「怎麽就突然多出了這麽大的一棵樹。」
「那真的是樹麽?」
眾人都覺得不同尋常,村裡有好事之人帶著行囊丶斧頭丶乾糧朝著蜀山腳下出發,想要去看看那棵神異的大樹。
但是很奇怪。
不論你從哪個方向朝著它走去,都不可接近那棵巨木。
當你走到距離那棵大樹一定距離,好像就要穿過那無邊無儘的林子看到它的時候,卻發現它和你的距離永遠不變。
關於若水之畔有著一棵神樹的消息,便如此傳開了。
據說多年以後。
有人真的找到了那棵神樹,其消失在人間數十年,等到多年以後歸來,鄉人發現其未曾老去。
據說其進入了一片神異之地,那裡已非人間,而是一座秘境仙府。
大江之上。
赤紅色的神龍正在快速的離開巫山,穿過楚地,朝著長江的下遊和終點的出海口而去。
逆流而上的時候這赤色神龍便能夠日行千裡,順流而下的時候速度更是不可思議,一日穿巴蜀,一日抵江南。
而在丹龍號之上。
望舒正在總結著關於神樹若木的安裝情況,還有結界陣法實驗第三輪的實驗情況。
「結界陣法實驗第三輪結束,第二次嘗試操控神樹若木,控製度千分之一點二二,同步率千分之六點五八……」
「仙骨可以一定程度微弱的調動神樹若木的力量,目前正在推演加強方案,建議從組裝階段開始同步,同時增強……」
江晁通過仙骨來控製神樹若木,可以說是勉強至極。
那怕使儘全力,也不可能達到望舒控製的時候,將巴都全城百姓都拉入AR虛擬世界的地步,他所能做到的也不過就是將巴王宮之中的一塊區域劃分稱為一個虛幻和現實重迭的區域。
從某種程度上警示著,讓溫神佑不要成為上一代巴王那樣的存在。
此時此刻。
江晁看著擺放在丹龍號倉庫之中的一座巨大機械構造體,還有著如山一樣的藤妖糾纏在一起。
這些藤妖是在離開巴蜀的時候,巫山神女峰派遣巫鹹趕著送過來的,裝在了丹龍號之上。
而那個機械構造體,則是在鹿城的蛟龍養殖中心取出來的。
「這就是扶桑樹的機械核心部件?」
江晁接下來要找一個將這棵扶桑樹組裝出來,然後給種下,布置下初始的法陣結界。
然後在那裡,展開結界陣法實驗的第四輪實驗。
江晁看向望舒,打斷了她的碎碎念。
「在華京城附近挑選一個近海的適合建立洞天的隱秘地方提交給我,同時還有周邊的地形,以及人類聚落分布圖也一起發給我。」
望舒立刻回答說道。
「好的。」
「馬上進行發送。」
隻是。
在調看這些數據,以及人間的地圖的時候。
江晁也同時發現了另一件事情,地圖上有著廟祝的頭像和鬼神的頭像在沿著湘江移動,已經開始有廟祝進行南下。
地神係統已經提交了申請,要求配套的基站和設備立刻送達目標地點,準備進行安裝流程。
江晁原本還在看著華京周圍的地形圖,看著看著便拉到了另一邊,看起了這邊的一些情況。
「神巫開始敕封各州郡地神了,這應該是第一批。」
社廟基站和氣象站。
終於開始離開楚地,向著巴蜀,沿著湘江一步步朝著整個南方蔓延過去。
江晁:「神巫最近在乾什麽?」
望舒:「哦,她啊,她最近天天在守著等著你回電話,望穿了秋水,盼到了海枯,等到了石爛。」
江晁愣了愣,沒有計較望舒的那一串形容詞句,關注到了其中的重點。
江晁:「她什麽時候給我打過電話?」
望舒:「哦,之前你病倒了的時候給你打了個視頻電話,我替你接了。」
江晁看了看望舒,望舒可是向來對於凡人不屑一顧的,認為這些凡人連收聽天氣預報的資格都沒有,這一次竟然接了對方的電話。
而且那都過去這麽久了,這之後神巫便一個電話也沒有打過來了,實在是有些奇怪。
望舒淡淡的說:「因為她對於我們接下來的計劃有用。」
江晁略有些好奇的問她:「你見麵和她說了些什麽?」
月神橫眉冷對,開口說道。
「我讓她少提要求,多認真辦事,有困難自己解決,彆遇到一點困難就喊大領導。」
江晁總算是明白,神巫為什麽沒有再打電話過來了。
月神說話可是毫不客氣的,有時候揶揄得江晁都沒有話說,神巫哪裡抵擋得住。
而這個時候,月神望舒的話語一轉。
「請她當個替身演員,不就是因為主演不想演,懶得演麽?」
「老老實實的擺好姿勢,重要畫麵出現的時候將代表著雲中君的麵具P上去就行了。」
回馬一槍,一下子又殺到了雲中君這裡來了。
——
最近整個京城出了不少大事,先是北燕的騎兵一度靠近了長江,嚇得不少人逃出京城,然後一切突然平定,神巫入京成了國師。
國師靈華君先是展現了種種神通,通天法力神通蓋京華耀九州,而後更是請傳說中的上古神人巫鹹治好了陛下的病。
不過。
在國師請神人下界人間醫治天子之疾的時候,竟然有人敢在途中阻攔神巫的車駕。
其意圖似乎很明顯,那便是試圖謀害天子,不過也沒有人敢明言。
那危急之時。
天子病臥在榻上,這件事情自然無人計較。
而隨著天子漸漸好轉,這件事情便被人提及,甚至是當朝有官員直接以此事彈劾太子。
「微臣有事要奏。」
「那攔路之人其中一人據說當場被人認出,是東宮之中一位賓客。」
「此人平日裡驕縱跋扈,據說曾當街縱馬撞傷百姓,前些日子於街上私鬥驚擾了國師法駕,依我看此人或許彆有用心。」
朝堂之上,太子當著滿朝文武直接被嚇得癱軟的跪在地上。
天子倒是麵無表情,看著跪在地上的太子問道。
「哦,太子,你可知曉此事,此人當真是你的賓客麽?」
太子顫顫巍巍的說道:「東宮賓客一共數十人,此人便是其中之一,不過兒臣也不知道此人私下竟然是這般模樣,更不知道,他竟然敢驚擾攔截國師的法駕啊!」
重要的不僅僅是攔了神巫的法駕,還有其背後的用意,而這樣的事情發生在當朝太子的身上,意味更是不一樣了。
立刻,朝堂之上分成了兩派。
有推波助瀾的,也有著極力保太子的。
還有人高呼,將皇帝的另一個兒子拉扯了進來。
稱這件事是有人在栽贓太子,箭頭直指皇帝的第三子淮城王,將水也徹底弄混。
但是最後太子還是被禁足,淮城王反而被調回了京城,局麵越發變得波雲詭譎了起來。
新任鴻臚寺少卿賈桂下朝回到家中,連賈小郎也聽聞了這件事情。
「阿爺你說,陛下這是何意?」
「這既不調查,隻是禁足了太子,奪了淮城王的兵權卻又讓淮城王進京來。」
賈桂看得明白的很,冷笑了兩聲,然後看了看外麵,最後小聲的和賈小郎說道。
「還能是何用意?」
「陛下,這是不想死了啊!」
賈小郎:「人人不想死,這不是很正常麽,而且不想死和這件事情有什麽關係?」
賈桂搖了搖頭:「之前那是不想死,但是不得不死,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